林木从前便对后云夏极好,此时后云夏见林木丝毫没有生气的模样,于是愈发的变本加厉起来。
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后云夏挑起眉眼,又靠近了些林木,在林木的耳边呵气如兰:“王上,那你喂我好不好?”
林木不是傻瓜,她其实从一开始就知道后云夏打的什么主意,不过后云夏既然不说破她便也懒得提,但,这小人精终归是不肯轻易放过她。
若是以往后云夏生了这样的大病,还是因为自己,林木怎么说也会应了后云夏的请求,可如今情况不同了,林木下意识的避开了后云夏极具亲密的动作,她想到了一个人,那个正站在她身后,默默看着她所作所为的人。
不想还好,一想林木便感觉到自己背后一阵发凉,她吞咽了回口水,转而看见后云夏正期待的看着自己,于是她又看了看厉成,发现对方也正盯着她,神色不明。
林木迟迟不肯动作,后云夏着急起来:“王上,你喂我喝好不好?”药碗里先前滚烫的良药已经渐渐温下去,只剩下些许的白烟还缭缭的飘在空中。
林木夹在一前一后这两个男人中间着实为难,于是她干脆想了个主意出来。
只见林木轻咳一声,微微拉开了些自己与后云夏的距离,随即她冲厉成招了招手。
“左护法,你过来。”
厉成虽不知道林木叫自己做什么,但他自觉凭着眼前这女人看好戏的眼神也定然不会是什么好事。
将宫婢手里的药碗端过来,林木抬起眼皮瞧了眼厉成,笑眯眯地开口:“左护法,云夏不肯吃药,本王又还有些事要处理,不如你来替本王喂他如何?”
林木看着厉成一脸单纯无害的模样,厉成却一张脸彻底变了颜色,如果可以,他现在真想打她屁股,认真打的那种,打哭都不停手的那种,但,厉成又转念想了想,如果他不喂后云夏的话,林木便要亲自上阵,所以,尽管厉成心里有十万个不满,他还是稳了稳心神,从林木手里端过了药碗。
后云夏并未想到林木会让厉成来喂自己喝药,他瞪大了一双眸子眼睁睁地看着厉成从林木手里端过了药碗,可想而知,依着后云夏的脾性,他怎么会答应这样的事呢?
不过,好在林木了解他,在后云夏怒意横生的视线对上自己的目光之前,林木便已经麻溜的从床榻前站起身来装模作样的拍了拍厉成的肩,嘱咐他:“云夏身子还没好,你替本王好好照顾他。”
说完,不等两个人同时愣住的男人反应过来,林木便带着汀雪飞快的大步离去,直到人到了门口,床榻上的后云夏总算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不过只将将地唤了句王上,林木就已经彻底没了人影,偌大的外殿里只留下厉成端着药碗和后云夏面面相觑。
两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林木一走,不过片刻两人便各自收起了脸上的神色,后云夏重新靠在榻上的软垫里,漫不经心地看了眼一旁侍奉的宫婢们,懒洋洋地声音从他的喉口传出来:“都下去吧,本公子想自己待会儿。”
“是。”
袅袅婷婷的一水儿姑娘默默无声的退了出去,见状,厉成将药碗放到一边也要紧跟着退下,谁知后云夏却在此时开口:“你,等等。”
刚转过身去的厉成脚步一顿,脸上愈发没了什么神情,他低头看了眼手里端着的药碗,那苦沉沉的汤药水映照出一颗比这药还要苦的心,那是他自己。
见厉成背对着自己站住却迟迟不肯转过身来,后云夏得意的冷哼一声,他倒要看看这位在他这里来历不明的左护法到底是个什么妖精,竟然能让林木投怀送抱,要知道,他顶着一张纳兰静渊的脸这么久了也不过只和林木稍微亲密些罢了,可这位倒好,看那天那模样,若是再等几分钟,只怕两个人就要亲作一团了。
掀开身上的被子,后云夏脚一蹬,整个人伶俐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对着厉成的背影吩咐道:“左护法是吧?怎么?王上让你喂我喝药,你听不懂吗?”
呵,好大的口气。
厉成心想到。
这事若是放在从前,敢有人对自己如此说话,厉成只怕一个眼神过去便自有人替他收拾了对方,又或者他会亲自教教对方什么叫做人的基本礼貌,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厉成端着手里的药碗捏了又捏,终是缓缓平复了自己的心境,多少大风大浪他都过来了,眼下这小屁孩不过一颗小石头,何须动怒呢?他最终的目的不过是带走宋千玦,其他的,都是过眼云烟。
想到这,厉成对先前耿耿于怀的事情总算缓和了些,他换做单手端着药碗,转过身来将碗递给了后云夏,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仿佛这人与他半点恩怨都没有。
苦兮兮的碗里冒着苦兮兮的白烟,后云夏是真不愿意喝这药,索性他也干脆不接,只站起身来慢悠悠地踱着步子绕着厉成冲厉成上下打量起来。
嗯,身材不错,脸蛋儿也不错,这脾性么,总之不是个热情的人。
“真是奇了怪了,那林木究竟喜欢这小子什么?还将他提为左护法了,我和这人相比差在哪儿呢?”
后云夏以单手支着自己的下巴在心里暗暗对比着自己和厉成,想了半晌也没想出来自己究竟哪里比不上这人,以至于让他在林木面前这么多天了林木都不碰他一下,连一点逾矩的事都没有,虽然四族将他们之间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但真实的情况却只有后云夏自己知晓,林木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