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宋千玦莫名生出一种错觉来,厉成的眼神让她感觉自己所做的一切仿佛都早已暴露在他眼下,自己在他面前就跟个跳梁小丑似的。
“过来。”
半晌,厉成开了口,他的声音低缓沉厚,带给宋千玦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闻言,宋千玦深吸了一口气终是抬起愈发重的步子移向厉成,明知这件事无论如何自己都理亏,可宋千玦还是在心里打定主意不管厉成知道了什么,除非是宋亦阳抛弃她这个盟友,当场拆穿她,否则,她咬死不认。
因为,如果一旦承认了,等着她的将会是什么,她不敢想象。
屋子里的灯火朦胧中透着丝暧昧,到处都是喜庆的大红色,一切的一切都透着精致与奢华,而与这相对应的则是宋千玦此时此刻糟透了的心情。
第一回当新娘子就被人绑了不说,现在还面临着新郎官的拷问,更重要的是,她什么都不能说。
不过十米的距离,宋千玦却磨磨蹭蹭的走出了五十米的长度,厉成终是不耐烦了,待宋千玦还距他三米远的时候,厉成忽然站起身来手臂一伸拉住宋千玦的胳膊将人摔到了沙发上。
整个人撞在沙发上,宋千玦的头一阵阵的开始发晕,她现在又饿又累,着实没力气和厉成周旋了,故此,厉成摔她的时候她自然也没做反抗。
那双大手再次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宋千玦渐渐感觉到呼吸开始困难,上一回她抵死不从,这次却始终沉默。
闭上眼睛,心烦意乱的宋千玦脑子里嗡嗡直响,只是这心乱,脑子更乱,她想着是不是这有权有势的男人都像厉成这样,动不动就喜欢掐人脖子,真是幼稚,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
“告诉我,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厉成俯身靠近宋千玦,一双眼直直地盯身下的女人,像猎鹰与野豹看猎物的眼神,充满了耐心也充满了危险。
宋千玦被极不舒服的摁在沙发上,身前又堵着厉成,她本想转过头去不与厉成的视线相撞,但厉成不准。
他霸道又凌厉地捏住她的下颌,又问了一遍:“告诉我,你到底要做什么?”
往日里言辞颇多的宋千玦今日却一反常态闭口不说,厉成问完两句话后显然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耐心,见宋千玦依然一副雷打不动的模样,厉成心里的不快愈发高涨,他认定宋千玦被绑架的事情一定另有真相。
还从来没有人敢骗他!也从来没有人敢耍他!
可宋千玦在短短一天的时间里,这两件事,都做了!
感觉到脖颈间厉成的手指收得愈发紧了些,宋千玦的脸色开始因为呼吸不畅而出现涨红。
如果一死能解决所有的问题,宋千玦如今倒希望自己真能一死百了,可惜她不行,这世上尚有她牵挂的人,所以她还不能死。
拉回自己的意识,宋千玦用双手使劲掰扯着厉成卡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她嘴一张,想要告诉厉成让他放开她,她可以跟他解释,却猛然间发现自己居然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就在这个时候,厉成松开了自己的手。
缺氧的大脑重新获得新鲜的空气,宋千玦捂着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缓了缓,随即便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她一边撑住自己的身子一边看向厉成,樱唇微张,只是还未来得及开口,身前居高临下的厉成再次俯下身来。
宋千玦以为厉成想要掐死自己,她连忙护住自己的脖子往后退了去,只是,沙发上的空间本就不多,前后不过几秒的时间,厉成强劲有力的胳膊已经将她拦腰一抱,随即一个转身,将人摔到了房间里那张大得过分的喜床上。
可怜的宋千玦一连十几个小时都没进食,眼下好不容易回来了还被厉成摔完沙发又摔床,这下,她头晕眼花的顿时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闭上眼睛,宋千玦能感觉到厉成就站在床边看着她,于是她满脸疲累的呢喃道:“我也不知道那个人绑我做什么,他说他是为了钱,我不信,我总觉得,是有人不想你娶我所以才绑了我,可那人大概想不到,我们早就领了结婚证。”
宋千玦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平缓,言辞诚恳,一点都不像撒谎的人,当然了,她也的确并未撒谎,只是,任谁都听得出她这话里的意有所指。
宋千玦本想借着这番话转移厉成的注意力,让厉成娶猜测到底是谁不让她交给他,可惜她忘了,厉成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
果然,在宋千玦说完这话后,厉成原本渐熄的怒意忽然间再次汹涌,他蹬掉自己的鞋跨上床去,大手一挥就将宋千玦捞到了自己身下,开始不由分说的撕扯宋千玦的衣服。
双眼猛地睁开,厉成的大手已经游移在自己身上,宋千玦忍不住心下一惊,她抬眼一看,正对上一双眼睛。
这是一双捕食者在被猎物戏耍后才会有的眼神,野蛮,血腥,愤怒,不详。
一刹那间,宋千玦感到自己今晚一定凶多吉少。
她慌了。
“你...你要做什么?”
一开口,连声音都跟着她自己害怕的心抖了几分。
闻言,厉成轻声一笑,这个女人难道真当他是傻子吗?或许这件事真如她所说那般是有人故意从旁作梗,可如果没有她的全力配合?宋家又怎会轻易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