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啊~”
“丝丝丝丝~”“丝丝丝丝~”
红的,绿的,蓝的,黄的,紫的,黑的,灰的,间条的,五彩斑斓的,密密麻麻爬得满地都是,就连四周的房梁上都挂满了吐着猩红信子的蛇腰子。
春天到了,以蛇为花,漫山遍野,极尽绚烂。
它们有食指粗细的,拳头大小的,手臂粗长的,碗口深浅的,水桶粗壮的,它们高高立起了身子,虎视眈眈的围住了段稳,让人无比的绝望。
别看段稳脸皮超厚的,其实他最怕的就是像蛇这种软绵绵冷冰冰的圆条状生物,一看到血瞬间就会凝结成冰渣子,发出咯吱咯吱尖锐刺耳的摩擦声。
段稳的脸白得跟纸一样,是满头大汗,动也不敢动一下,因为他感到他的两腿之间的衣管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往里面钻。
冰冷的皮肤擦着他的大毛腿缓缓向前蠕动的感觉,实在太恶心了,他的十个脚趾头忍不住痉挛了起来,以超高难度的姿势或错开或交叠。
胯下的鸡儿嗅到了危险,倏地一声,缩阳入腹,瑟瑟发抖。
相对于段稳的飘风苦雨,衣衫褴褛,岳三三是浑身舒爽,满脸阳光明媚,笑得一双眼睛变成了两盏弯弯的月牙儿。
一个人的快乐果然是建立在另一个讨厌的人的痛苦上的,啾。
“蛇蛇实在太可爱了!”
岳三三翻身爬上了一条通体白灵灵的巨蟒身上,伸出两个小手轻轻摩挲白色巨蟒头上的粉色犄角。
这白色巨蟒估计是这里的蛇大王,白蟒所过之处,群蛇皆伏,岳三三又开始了红红火火的丰收之旅。
“救呃呃呃我~”
段稳脸色紫青的朝岳三三抬了抬手,艰难哽咽道。
段稳周身被蛇缠绕着,双手,双腿,躯干,甚至连脖子上全是蛇。
更令人无语的是,他被一条超色的黄玉米色大蟒蛇给盯上了,这货想要把段稳占为己有,竟然张口把他半个身子都给吃了进去。
“没事的,这是蛇蛇表达爱意的方式,有点热烈很正常的。”
岳三三看也不看段稳一下,埋头继续辛勤的摘着香囊,不咸不淡的安慰道。
当岳三三把香囊都给摘完之后,她发现段稳突然消失不见了,岳三三赶紧四处张望,她看到了一条做贼心虚正在开溜的黄色玉米蛇,黄色玉米蛇的肚子鼓鼓胀胀的,像是怀孕了一般。
“放开那枚男孩纸!”
岳三三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把拽住蛇的尾巴,十三四米长七八百斤重的的大蟒蛇被岳三三单手抡起一上一下,疯狂摇舞,蛇浪滚滚,远远望去,像是抖动着一条黄色的丝巾一般。
黄色玉米蛇被岳三三摇得天旋地转,哇的一声,就把浑身黏糊糊的段稳给吐了出来,岳三三松开了手,这货只恨爹娘没给它多装几条腿,哧溜一下,瞬间没了影。
“太惨了,实在是太惨了。”
岳三三蹲下身子,脸上写满了“加大力度”四个字,嘴上却可惜道。
“我段某人是不是曾经做过什么得罪过你的事?”
段稳心中万指朝天,就想一刀剁了这娘娘腔的狗头。
“没有了啦,哪有的事,就是你这人天生就帅得叫人很生气了啦。”
岳三三脸上的笑容稍稍顿了顿,下意识地挺了挺胸,继而笑得越加妩媚道。
嫉妒,这是赤裸裸的嫉妒,绝对是赤裸裸的嫉妒,淦,这该死的娘娘腔。
“来,别这样,放过我了啦,我也很讨厌我自己长得那么帅,我发誓我会改的啦,但帅毕竟是天生的,改是需要时间的。”
段稳心中是恨不得立马将眼前的娘炮千刀万剐,可现实是,他不但不可以这样做,而且脸上还必须得露出断水流大师兄的空手道假笑来迎合她。
“不用了,我突然之间又觉得你挺顺眼的。”
段稳的小眼神哪里躲得过月三三的金睛火眼,抬手啪叽一下,又将一张幻兽符贴在段稳娇小无助的身子上。
“尼玛个”
粗鄙之语刚要脱口而出,两道刀子般锐利的眼神冷幽幽的戳了过来。
“嗯!?”
“伯母今天买菜必定加价,耶~!”
段稳可爱状,求生欲极强的布灵布灵闪动着两颗水汪汪的大眼鸡。
“切,恶心。”
“斯斯斯~”“斯斯斯~”
幻兽符又开始起作用了,蛇潮刚退,这次换来的是春十三娘的原形,蜘蛛。
金属色的巨大眼睛,八条毛茸茸的像钢刀一般的节腿,最小的跟斗车差不多大,最大的居然比拖拉机还要大,看得让人想死的心都有了。
段稳这条咸鱼彻底失去了梦想,生无可恋的瘫软在了地上,任由这些蜘蛛姐姐恣意玩弄和摧残。
蜘蛛姐姐表达爱意的方式也很特别,那就是捆绑!
她们先是不断的朝段稳吐丝,然后用两只强壮的前肢滚动着段稳的身子,将他裹成了一只白色的粽子,艺术性的让他露出一个可以呼吸的死人头,最后倒挂在城门上鞭尸。
afeer
岳三三搜刮完了全部香囊,闭上眼睛遗憾的摇了摇头,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对着不争气的段稳轻轻叹了口气,随即毫不怜悯的啪叽一声,又重新贴上了一张新符。
“啊啊啊~”“啊啊啊~”
段稳一边流下悔恨的泪水,一边发出尖锐沙哑的禽鸟啊啊声。
这一次又换了新花样,来的是一大群白头黑羽的鸵鸟。
终于来了点正常的,至少样子就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