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说这孩子不该来的那么快。应该在等等她,等她长得足够大,足够有能力保护他的时候再来。这样她就不会想到要放弃他,抛弃他!
身后那花,那灰白的树,脚下那刚冒头的嫩草,那逐渐加强的虫鸣鸟叫声,云娜踉跄着站起来,天渐渐暗黑下来,偶尔会有一两个人从她身边经过,云娜仿若无人,眼里,心里,都是自己满心的苦结,她要怎样做,才能解决掉这件躁人的烦心事?
云娜在小山丘一待就待到三更半夜,此时山丘静的除了虫鸣鸟叫,小溪流水声,就剩下云娜那无力一下一下弱弱跳动的心声。
她拿出手机开始编辑消息,写了又删除,删除了又写,就像一头倔强而执着的小野牛。这来来回回已经将近三个小时了。
……
最后一次编辑的消息她终于发送了出去,大致内容如下:“浩白,我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也许对你而言并非是好事,但这关系着我们的现在和将来。我必须要告诉你,我怀孕了,孩子是你的。你告诉我,我现在该怎么办?等你回复。”
云娜怀着坎坷的心情,将手机紧紧握在手里,静静等着。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上,深怕错过每一个接受到新消息的瞬间。
2分钟过去了手机没有响,十分钟过去了屏幕也没有亮,半个小时过去了,依然毫无音信,最后一个小时也过了,电话还是没响。
没关系他也许只是还没看到消息,在等等,他一定会看到消息,会回复给她,会给她一个交代的,一定会的……!云娜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
蹲的时间有点久,她要站起来活动一下胫骨,在草虫待太久了还被蚊虫叮咬了几口。身子刚挪动,云娜苦笑:腿竟然麻痹了!
等酥酥麻麻的感觉彻底消退,她才从新尝试站起来。
小溪哗啦啦流水的声音,风儿轻轻吹拂,发出细细微微的响声,云娜按亮屏幕看一眼,没有新消息。
她围绕着几颗柏松来回走了好几圈,按亮屏幕,还是没有接收到任何消息。
欧阳浩白你是不想回复我,还是不想承担责任?云娜在心里一遍一遍的问自己,顾不得此时是三更半夜,荒山孤岭。她的心情复杂而焦躁,她只想快些儿知道,如果欧阳浩白知道她怀了宝宝,心情会怎样?
是不是愿意为她留下来?是不是会马上关心的问她现在哪里,会立刻过来找她?
然而这一切都只是云娜一个人的幻想,最终现实没有按她预想的发生。
云娜围绕着那几颗柏松又转了几圈,有一瞬间云娜以为是手里出了问题,她把手机按关机掉,过了两分钟从新启动,手机依然未收到任何新消息。
心里也有了另外一个打算,干脆直接了当把话跟他说明道白,把事情挑明了说,也好过独自在这里徘徊苦等的好。
下定决心后云娜扬起手机拨打了出去,等来的不是欧阳浩白的声音,是关机提醒:“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riberyoudialedispoer.”
云娜心凉了一片:关机?他还能睡得着?!
讽刺一笑,这才收起手机,四处环顾一圈,云娜才惊觉害怕,风吹草动声让她立即毛骨悚然,顿觉后背一片寒凉刺骨,从头顶到脚尖都是颠麻一片。
云娜拔腿就往大马路跑,绕过草丛,小溪,来到大路上,这一片都是住宅的多,午夜时刻周围一片静寂,待云娜再走远一些路上的车辆多了起来。
云娜抬手拦截一辆出租车,上车之前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除了弱弱的高脚路灯和一片深藏黑暗的天空,四处一片寒寂。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走到这样一个地方来。欠身坐进了车子里:“云西路,谢谢。”
云娜越想越觉得难受委屈,一方面恨欧阳浩白无情无义,一方面这样一个惊天地雷,她该如何对家里人说?眼泪不挣气的又落了下来。
如果让父亲知道自己在外面做出这般伤风败俗的事情来,那他还不打断她的腿,再帮她退学,然后会送她到远离家乡一万多公里远的地方去,然后让她独自一人远在他乡饱受风残雨露,思乡之情。
云娜越像越害怕:不要,她才不要经历这些!
不由得双手就环绕住膝盖,整个人又如同刚才在草丛一般,卷缩了起来。眼泪婆娑,楚楚可怜,连小的士哥都于心不忍,关心的开口问道:“小妹妹看你哭的这么伤心,是不是有人欺负了你?有什么委屈跟哥哥说,哥哥如果能帮就帮你。”
只是很普通的一句话,或许只是小的士哥随口的一句话,可听在云娜的耳里,却成了很温暖很受用的语言,她的心顿时温温润润,丝丝软软。这是她今天听到最温暖,最贴心的话了。如果她真有这么一个善解人意的大哥,那又何尝不好?
个用力吸鼻子你动作,眼泪又落了下来。小的士哥不明所以,还以为是自己说错话了,连忙道歉道:“小妹对不起啊!是不是哥哥说错话了?哥哥只是见你三更半夜一个人,想关心关心你,并没有恶意的!”
云娜颤抖着肩膀,极力的摇摇头。小的士和见云娜不出声,忍不住又问道:“小妹你住云西路?那可是有钱人的地盘。听说住在哪里的人可牛了,大半个地球都有他们的产业。靠,如果我能当上那里的上门女婿,老子这辈子也值了。”
云娜破涕为笑,“噗嗤”一声,被小的士哥的话逗笑了。沙哑着声音说道:“你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