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利昂……或者说现在的珐诺,她的本职是一名预言师。
在大多数人们心目里的普遍印象之中,这无疑是一个神秘气息浓郁,各种高端大气深邃晦涩的神棍职业。然而实际上,能够达到“神棍”这个档次的预言师那是少之又少,通常也只有能在那些真正显贵的地方,才能见到。
例如像是教廷这种地方。
究其根源,预言师并非是一个适用于“熟能生巧”这个定律的职业——其他人不断尝试并练习技能,可以增加熟练度,而预言师这里基本上不存在“熟练度”这个说法……“损耗度”倒是有。
频繁使用自身的预言能力,并不会增强预言师本人的能力,相反,其能力的强度会越来越弱——但一般情况下,本身缺乏足够战斗力的预言师,往往是会被不断压榨剩余价值的可怜人,也只有像是在教廷这样,资底雄厚的势力,才会舍得平时供养着一个不干活的“累赘”。对于这些教廷人士而言,这些预言师的价值,并不是发挥在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的。而对一名预言师来说,一生只需要有一个影响深远的预言,便已经不负自己的生涯了。
只能说,教廷对于预言师的态度,以及在他们身上投资的目的,并没有大多数地方势力那么功利吧。
珐诺当初能够被招为公主的驸马,拉进皇亲国戚的范畴之中,自然她的预言师的身份也是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别看她的预言能力算不得多么强,但是多一个总是好的,特别是预言师这种发挥极不稳定,但是只要成功一次都算赚的类型。
“老实说,我并不能算是什么强大优秀的预言师——我沾染的尘世气息太多,也没有认真地感受过天空的声音……可是这一次,我在幻梦之中所遇到的情况,实在是和往常不太一样。”
回忆起自己所见到的景象,珐诺直到现在,还是感觉到一阵后怕。
“……这座城市,下边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琳和女仆长的脸色顿时一变。
“你看到了什么?”
这座城市下方所埋藏着的那个危险的黑暗存在,是这么容易就能够被探知到的吗?别说是珐诺这种程度的预言师了,即使是教廷花费了大力气培养的那些预言师,这么多年下来,也没有见到他们对这个隐患有过实质性的发现。
毕竟这是一个如此危险的黑暗存在,不但要防备着它从内部逃出,避免被野心家从外部击破的可能性,在一开始也是被考虑到的。不知情的人,很难探测到这下方埋藏着的危险。而实际上,如果不是因为最近一些年,帝国的皇室内部出现了一些问题,诞生了有利用这股力量的野心之人,恐怕对方还真的不会有可趁之机。
可是,珐诺是如何发现的?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肯定,这下面一定有一个非常危险可怕的怪物!我看到了……希……她被来自地底的黑暗,贯穿了身体的景象!”
——是因为源于亲子血脉联系的缘分吗?
珐诺顾忌着女仆长就在旁边,没有将女孩的名字说出来,但是琳却明白她所指的意思——如果预言师身边的亲人,即将遭遇到灭顶之难的话,预言师的确有很大的几率提前察觉到这些。
所以,珐诺之所以能够察觉到这些,是因为她预感到了,希维会遇到危险了吗?
“我知道,预言师所看到的‘未来’,是不能够将其当做铁律的,否则事态就会想着最不希望的方向发展……但是,我果然还是无法找到一个说服自己安定下来的理由……”
“你有观察到那个黑暗的正体吗?还是只是模模糊糊的一个影响?”
“实际的景象……唔,这么说来的话,我其实连它是什么东西都没有看清楚,我只记得,有什么东西从地下突兀地刺出,把她……”
珐诺直到,这意味着什么——看不真切对方的模样,甚至连自己的女儿是被什么东西给贯穿,着不仅仅是自己的能力到不到位的问题,同时,这说明了她所观测到的“未来”之中,那个被埋藏在地下的黑暗之物,其存在并不是很稳定,甚至可以说,没有一个确切的躯体和容器。
否则,它不会以这么模糊的形象出现。
即使珐诺本身的预言能力并不过关,比较勉强,可是作为预言的主体的存在,表现的模糊不清是不可能的。唯一的解释,就是它的存在形式原本就无法被固定下来……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珐诺再怎么孤陋寡闻,这一些还是能猜到的:“琳,斯莱德女士,你们是不是都知道它的存在?”
“尽管我们应该不能算是一个阵营吧,但是那家伙的存在,想必琳小姐应该是明白的。”让其他人 知晓这种事情或许女仆长会想办法抹除掉对方的记忆,可是面前的这个人,似乎还有着预言师的身份,哪怕女仆长出于私心并不愿意让珐诺牵扯进来,最后珐诺也一定会被卷入到斗争漩涡呃中心。
“那是自然……我来这里的目标,就是它。”
琳为了这个家伙,可是特地向阿莎提出了暂缓行动的建议的呢。相比起只是为了封印住对方,让其无法为害的斯卡萨,琳其实是有着和她差别不小的目的的——不过哦,现在大家都把她看成是和法师协会一条船的人,或者可以说就是首席法师的代言人,琳也没打算说破自己的打算。
反正也不是什么反人类的行为……应该不会被人往死里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