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中午的时候周博闻才从外面回来,还提了两条鱼,周月牙乐呵呵的看着鱼,“我们有鱼吃了。”
“下午就炖了吃。”周博闻揉揉她的头,提着鱼到厨房去了。周月牙已经煮好了粥,凉拌了一个野菜,就是他们三人的午饭了。
这些日子吃的都是这个,玉忘苏也更加清楚的感受到周家的清贫。一碗稀粥根本不顶饿,两个孩子可还在长身体呢!
吃过午饭,周月牙便问周博闻有没有打听到姐姐的消息。周博闻沉默着摇了摇头。
好一会儿才开口,“我们不找了,若要回来,自会回来的。”
周月牙“嗯嗯”应着,没再吭声。
下午的时候阿祥嫂来了周家,给玉忘苏拿了帕子和针线,还有几块布料。
“嫂子竟然接了这么多活计啊!”玉忘苏有些傻眼,没想到阿祥嫂能这样尽心尽力。
有些人看似亲近,要真是托付个什么事,还真很难说一定会尽心尽力。
“那是你帕子绣的好,我才能接到这么多活计。”阿祥嫂笑着说道。又说起工钱的事来,刚开始虽然玉忘苏手艺好,工钱却也不会多。
不过阿祥嫂也和那边说过了,要是这批绣品绣的又快又好,肯定是要多给钱的。
“这几块布是绣荷包的,我看你绣的花样好看,绣的荷包肯定也好看。”阿祥嫂摆弄着几块布,爱不释手的摸了又摸,“这料子真好,要是能用这个做几身衣裳,肯定鲜亮。”
“对了,荷包你会的吧?”好一会儿阿祥嫂才想起最重要的事来。
玉忘苏失笑,却也由衷感激阿祥嫂,“会的,等我绣好了,还要麻烦嫂子给送到镇上去,我这伤一时还走不得远路。”
“是要好好养着,要我说,你身上伤还没好,别总想着做活计。”
“嫂子你也知道我的,身无分文,哪里能不多想想?徐郎中帮着我看病看伤,不说诊费,我可连药钱都没给过。”
阿祥嫂叹息了一声,“要说啊!徐郎中还真是个好人,他也像你一样,是外面来的,来了有四五年了。哪个头疼脑热的都给看,也不说银钱的事。
“有就给,没有他也不要,村子里都吃过他的药,承过他的恩。”
玉忘苏点着头,她就觉得那徐郎中不一般,通身气派就不是寻常村里人能比的。而且医术很好,用了徐郎中的药,她的伤口好的很快。
现在出去走动都是没问题的,她之所以不去镇上,倒不是伤口的问题,而是也觉得一身伤着实蹊跷。
就怕出去被人看到了,又引来麻烦和危险。
说到徐郎中,倒是不仅有一手好医术,还饱读诗书的样子。来了长西村,不进给村子里看病,还做教书先生,教导村子里的孩子。
村子里没什么读书人,也就村长家的儿子在镇上私塾念书,算是识字的。
别的孩子是没书念的,一来是没那个银钱,二来也是长辈们大多没那个意识。
徐郎中愿意教,村子识字的孩子也一下子就多了起来。周博闻也跟着徐郎中读书,徐郎中也很看好他。
“这样的好人真是不多见了。”玉忘苏附和了一句,这倒也是她自己的想法。
阿祥嫂嘱咐了玉忘苏一番注意身子,别太累之类的话就走了。玉忘苏便拿着帕子绣起来。
周月牙也凑到她跟前来看她刺绣。“这也没什么看的,你到外面玩去吧!”玉忘苏笑着看她。
静下心来做针线活,时间倒也很快,不过若是看着别人绣,一针一线的重复着,却很枯燥乏味。
“不会啊!我看姐姐绣的可好看了。”周月牙却看的津津有味。见她这个样子,玉忘苏倒是忽然想到,她可以把自己的手艺教给月牙。
女子少有学习的机会,而刺绣这样的手艺,一本传承于家中长辈。月牙的娘去世了,怕也没有人教月牙女红。
这样想,便把剪裁荷包剩下来的边角料拿了给月牙,教导月牙了针法,让月牙在一边练习。
又过了半月,玉忘苏在阿祥嫂的帮助下,又接了不少的活计回家做,先前交上去的,店铺里很满意,倒是多给了些银钱。
得了银钱,玉忘苏便拿了一部分给周博闻,其他的,她则带着去找了徐郎中。
徐郎中的院子不大,房子却很新,是徐郎中到了村子里之后才在大家的帮助下盖起来的。
院子里晒着不少药材,都是徐郎中自己采来的。
满院子都是药材淡淡的味道。
屋里传来孩童朗朗读书声,见玉忘苏来了,徐郎中便让孩子们自己练字,自己则走了出来。
“于姑娘来这里有事吗?”徐郎中对着玉忘苏总带了些冷淡,不像是对村里人那么热情。
这样的差别,玉忘苏自然清晰的感受到。其实也对,连她自己都猜想着,自己大抵是个麻烦,更何况是其他人了。
“承蒙徐郎中相助,我才能活下来,却不曾好好感谢,今日特来道谢。”玉忘苏对着徐郎中施礼,又把带来的钱袋递过去,“这是药钱,我知道不多,可我如今也拿不出太多钱来。”
这样的窘境,还是玉忘苏曾经没体会过的。从小她家境不错,手头上从没怎么缺钱过。长大了,自己能挣钱之后,手头一直都很宽裕。
徐郎中群没有接,“我看姑娘也好的差不多了,克别忘了当初答应过徐某的事。姑娘孤身自外,也须得银钱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