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淮柔声道:“丞相言之有理。”又指着仍跪在殿前的陈、刘二人,道:“可这等忠义,着实让朕心烦啊!”
贾东风面容肃穆,朗声道:“陛下,臣要说的,正是让陛下高兴的事!”
“哦?”
郑淮嘴角露出笑意,道:“怎么让朕高兴?”
贾东风掷地有声,道:“驱逐北氐,收复失地!”略略一顿,再道:“晋王既然代陛下管理军务,便负有守土之责、收土之任,可现今已是虞乐十七年,他并没有尽到应该尽的责任,实在难脱其罪。”
郑淮怔了怔,目光看向了郑雄。
郑雄一直垂头而立,甚至贾东风指其难脱罪责时,都没眨一下眼睛,但郑淮的目光看来后,他立即跪道:“禀陛下,臣有罪!”
郑淮很是意外,急道:“快快起身说话!”
郑雄谢恩起身,道:“臣以为,收复失地是必然之举,但目前还是要坚持联氐抗羌的策略,所谓驱逐北氐、收失复地,还不是时候。”
郑淮脸色有些僵。
贾东风冷哼一声,道:“西羌、北氐本是一家,都是氐羌族人,都是我王朝的敌人,岂有联手敌人的道理!”
郑雄看向贾东风,儒雅的脸上闪过一抹讥讽,道:“吃烤饼也要一口一口地吃,丞相若将氐羌族视作烤饼,或许就不会如此焦虑了。”
贾东风脸色铁青,道:“那得看是什么烤饼,至少我还没有见过,十七年都咬不下一口的烤饼!”
郑淮满脸烦忧,眼前两人是王朝的重臣,更是当初助他登上大位的人,现在怎么就水火不相容了呢?
见二人争执之意渐盛,他皱了皱眉,道:“两位不必争执,不如再听听其他人的意见?”说罢看向殿前,道:“大都督意下如何?”
冉莫站于武将队例之首,闻言后跪道:“微臣悉听圣意。”
郑淮微显失望,又向后看去,道:“闵副都督?”
闵高身形高挑,与晋王郑雄的儒雅之风颇有几分相似,闻言后出列跪下,沉声道:“禀陛下,臣身负武职,当从军务方面思量,所以臣觉得晋王殿下的策略合宜,只是改一字便可。”
郑淮问道:“何字?”
闵高回道:“联氐抗羌,当改为防氐抗羌。”
郑淮怔了怔,然后抚掌而笑,道:“副都督所言甚是,正好除却朕心中的烦事儿!”又正身而坐,道:“朕意已决,即日起不再议进攻北氐之事,当采取防氐抗羌之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