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鹏的家离农家乐不到四五公里远,基本上是处于陈家村的中心。
当他赶到家里的时候,中药铺这个时候基本上已经关门打烊了,只剩下院子里昏黄的白炽灯,在晚风之中轻轻地摇曳。
在平时的时候,如果病人多的话,中药铺通常会延续一两个小时。
当他把车停稳之后,急匆匆的跑进父亲的病房,看到父亲已经睡着了,就没有再惊动他老人家,立即退了出去。
他把汤剂放到储存室,然后又用自动通电药壶给父亲熬了药,这才到王寡妇的家里去。
王寡妇的家和他们家其实就是在隔壁,陈鹏还没有毕业之前,中药店铺全部都是由王寡妇和父亲陈宝国打理。
现在父亲因病瘫痪在床之后,主要就是王寡妇和他自己叔嫂两人招呼了。
陈鹏一阵小跑,赶到王寡妇的家门口,发现她家的屋门虚掩着。
顿时感觉到有些不妙,因为在平时这个时候,王寡妇家门口通常已经关门。
尽管小山村地处偏远位置,可是小偷小摸的人却还是存在的,夜不闭户的时代,也远离了这个小山村。
陈鹏闯进去之后,看到王寡妇的小儿子陈小宝,一个人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小家伙的脑袋却不停的朝他母亲的卧房里面张望。
他看到陈鹏进来之后,就连忙站起身来,咿咿呀呀的说个不停。
陈鹏连忙从兜里掏出棒棒糖来,塞在他的手里问道:“你妈呢?你妈现在到哪里去了?!”
可是陈小宝任就是眨巴眨巴着眼睛,嘴里咿咿呀呀的,不知道说个什么。
这小孩子自打生下来之后,就不太会说话,后来到医院里面去,专门检查过。
最后下的诊断结论就是高功能自闭症,具体症状就是智力正常,但是会有一些反常的行为,比如刻板行为等等。
陈鹏大哥在世的时候,他们夫妻俩曾经到过全国各大医院去,试图给他们的儿子治好这个病。
可是最终的反馈结果却让他们大失所望,在所带的钱花得差不多之后,夫妻俩失望而回,就只好把他们的儿子锁在家里,哪里也不能出去。
陈家村没有幼儿园,因此小宝一个人孤零零的一直长到五六岁,还从来没有和同龄的小伙伴们在一起玩过。
这对于他的自闭症来说,可以说是非常麻烦的一种境况。
说来令人气愤的是,陈鹏的大哥是个煤矿工人,在一次煤矿塌方的事故之中死亡的。
由于当时的煤矿老板想尽量的隐瞒死亡事故人数,就私下里给他们赔了不少钱。
只不过这笔钱是打到村里的账户上的,并没有直接转给王寡妇。
村长陈嘉庚在得到这笔钱之后,居然丧尽天良的打起了歪主意,借口村里有很多项目需要花钱,就把他们的这笔抚慰金克扣了不少,最后到王寡妇手里头的只有不到原来的四分之一。
加上小宝必须不停的看病吃药,这点钱很快也就花光了。
父亲陈宝国知道这件事之后,终于气得躺在床上,再也站不起来,直到陈鹏毕业之后,回到村子里头。
就在陈鹏准备踹开王寡妇的房门的时候,像想起了什么,连忙折返身来拿了一支烧火棍,就蹑手蹑脚的走到了王寡妇的房门口,开始侧耳偷听起来。
房门实际上并没有关上,而是如初了一条窄窄的细缝。
借着昏暗的白炽灯光,陈鹏很快就看到里面早已经是一片狼藉。
屋内除了王寡妇之外,好像还有另外两个男人,一个正是村长陈嘉庚,另外一个却是在县里开酒楼的陈滔天。
当陈鹏终于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之后,气得头上青筋直冒,两眼憋的通红,如同一只被激怒的狮子,大叫一声猛的踹开了门。
王寡妇在这个时候基本上已经完全暴露,在她那张席梦思床上,正在苦苦的挣扎。
而村长陈嘉庚正用力的按住她的胳膊,不时的用手猛力的扇王寡妇的耳光,发出一阵啪啪的脆响。
陈滔天则气急败坏的呼哧呼哧的正在用力扯脱王寡妇的裤子……正当两个人干得热火朝天的时候,陈鹏的突然闯入,把他们两个吓了一大跳,魂都快没了。
两个人都不由自主的停了手中的动作,呆呆的看着陈鹏。
“老子打死你们!”
话音刚落,两个家伙的头上各自挨了一记闷棍,陈嘉庚被打中了前额,顿时鲜血直冒。
而陈滔天则在脸上划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也是血流不止。
“你……你不是到镇上买药去了吗?!”
陈嘉庚捂着自己的狗头,支支吾吾的问道。
原来就在今天一大早的时候,陈嘉庚在河堤的工程上,看到了路过的陈鹏,骑着他那辆电动自行车,前往镇子里去买药了。
陈嘉庚向来和陈宝国两个人的关系非常僵,以至于陈鹏看到他也是爱理不理的,双方见面之后只是点头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自己的父亲陈宝国也曾经反复交代过陈鹏,陈嘉庚这个人不是个好鸟,尽量少和他打交道,要不然的话自己以后要倒霉的。
陈鹏自小就不是个乖孩子,但是在为人处事方面,他是很相信自己的父亲的。
因此回来之后,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是绝对不会和陈嘉庚打交道的。
“你狗日的是不是怪我不该这么早回来?!你这做村长的可真够威风的,还真把自己当成了国家干部,村子里的都是女的,连他妈女人都是你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