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银翘连连摆头,一边否认,一边又不说到底是怎么受的伤。
方才随大夫人回了锦绣园,受了罚不说,大夫人更是警告自己不能将事情张扬出去,不然届时可不是单单一顿责罚这么简单了。
紫苏见银翘面露难色,心中有了一丝了然——她脸上这伤还有一身的狼狈,都是从锦绣园里带回来的吧,绝对与锦兰院的二姑娘无关!
之前银翘虽不肯跟她说明,但从银翘脸上的欣喜可以看出来,她只会是去找大夫人,至于她去了锦绣园之后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紫苏不得而知。
陆毓宁不比紫苏知道一些,如今她与陆晼晚不合,便一切都往她身上推,索性这样能让她心里舒坦一些。
“哼,你不愿意说我也知道,定然是陆晼晚干的好事!”这府上,老夫人最疼她,难免她不会恃宠而骄,打骂一个下人而已,她即便是做了什么也不怕别人说什么。可是——陆毓宁鼻子一哼,皱眉看了脸颊红肿的银翘一眼,“打狗还得看主人,陆晼晚还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了!”
听了这话,银翘非但没有因陆毓宁的维护而感到半分高兴,反倒是心生出一股厌恶与鄙夷——若不是因着陆毓宁是尚书府的嫡小姐,凭着她这样的脑子与冲动的性子,早八百年就该被人炮灰掉了,怎么还能让她活蹦乱跳到现在!
索性让陆毓宁与陆晼晚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深也不是什么坏事,银翘便抿着唇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倒是紫苏,盯着银翘看了半晌,眉头越皱越深。
芳菲苑这边有陆毓宁这样一个主子,是不得安宁了,锦兰院陆晼晚这边也不闲着。
吩咐了清瑶与夏喧各自去做一些事情之后,陆晼晚便起身去了凌霄院,将覃珞送走的事儿,她得去和陆景昳说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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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乔氏将掌家大权交到袁氏手中,这便过去了小半个月的时间。除去最开始许兰馨带着人来锦兰院意欲搜屋到最后却无终而返,这后院倒是没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乔氏的栖梧院这段时间倒是常常有人往里头跑,但也无非是曹氏与袁氏去的次数最多,后来柳翘儿也逐渐随着前面两人时不时在乔氏跟前晃一晃。至于许兰馨。自打那事儿以后,似乎是安分了不少,深居浅出,也没听说她在院子里做出什么事儿来。
最过悠闲莫属锦兰院,送走了覃珞。这一院的人便都恢复了往常的生活节奏,也不必每日还要担惊受怕。
这一日,阳光正好,清瑶在小院儿里晾晒着大大小小的衣物,这才将将把最后一件外衫晾上,一起身便看见袁氏一个丫鬟往这边来了,身后只跟了一名丫鬟。
“袁姨娘。”就着腰间的围裙将手上的水渍擦干,等着袁氏刚跨进院门清瑶便与她行着礼。
“不必多礼。”
上次陆晼晚着清瑶去沁竹园走了一遭,与袁氏说了些话,袁氏倒与清瑶亲热起来。见着清瑶之后脸上便一直带着笑意。“二姑娘在吗?”
“二姑娘这会儿正在花厅喝着早茶呢,您随奴婢来吧。”
弯身将脚边的木盆端在手上,清瑶二话不说便领着袁氏朝西边的花厅走去。
清瑶带着袁氏从院子里走过,穿过两道回廊在花厅处落了脚,与袁氏说了缘由,便又转身去忙自己的事儿了。
袁氏也不介意,看着清瑶手臂与腰间夹着木盆一拐身便不见了踪影。
“二姑娘今儿起得可真早!”
尚未跨进门里,袁氏便一脸笑意地冲里头正在喝茶的人笑道,身后的丫鬟只是在门边委身对着里头的人行了一礼便在外边守着了。
“袁姨今儿也早。”
起身朝袁容青缓缓一拜,陆晼晚尚未完全蹲下去便被她托着手臂扶了起来。
命夏喧多添了一盏茶。袅袅热气弥散在空气中,多了些温润气息。陆晼晚拢了拢衣袖,好整以暇地看着一大早便寻过来的袁氏。
往常这个时候,袁氏应当是还在老夫人处的。今儿倒是提早出来了,也不知道是有什么事儿。
见陆晼晚看着自己,袁容青也不拐弯抹角,眉眼一弯,笑道:“这便要立春了,以往每年都是这个时候去庙里请愿还愿。我想今年也一样。”
往常都是有许兰馨来操心这些事儿,如今乔氏将这些事儿的主张权都移交到她这边,袁容青想着不能失了礼,毕竟乔氏在佛寺住了那么些年,礼仪规矩上定然是要求严苛的。
方才她在栖梧院的时候同老夫人提到过这事儿,老夫人也没反对,只说了一句让她全权去办即可。可对于烧香礼佛一事,袁氏却不是非常精通,潜意识里头一个想到的人便是陆晼晚。如今老夫人心疼陆晼晚,若是有她帮忙,定然能省下不少事儿。
却见陆晼晚只是笑了笑,“袁姨为何不去碧秀园找罗姨。”除去乔氏,府上再有吃斋念佛的人,定是与柳翘儿同院而居的罗姨娘莫属。
听陆晼晚这样一说,袁氏登时眼前一亮,拍了拍手,有些懊恼道:“瞧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抬头又冲陆晼晚笑了笑,袁容青脸上笑意盎然。
“袁姨喝茶,这几日天气虽暖和不少,可还是有些干燥,这是上好的云雾,不知是否合袁姨的口味?”
端着杯盏,拈起杯盖,陆晼晚看着眼前的袅袅热气,顿时觉得脸上传来一股湿意,格外温润。
“二姑娘品味向来独特。倒是让袁姨白白讨了些便宜!”
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