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夏蝉脸色微僵,神色有些讪讪的。即便是一向爽朗的夏喧,此刻也是僵了僵嘴角,显得有些尴尬起来。
“行了,我有些累了,有什么事儿便等我醒了再说吧。”说着便从几人中间留出来的过道往里屋走去。从始至终,陆晼晚都没有再看夏蝉一眼,不免又叫夏喧心中有些落寞。
但既然陆晼晚发了话,这几人也不敢悖逆。
清瑶看着夏蝉冷哼一声,转身便跟着陆晼晚进了屋。夏喧左右为难,最后还是决定先陪着夏蝉,二人之间却是无话。
陆晼晚小憩期间,乔氏也派人来询问过,在知晓陆晼晚一惊回府并已经睡下之后,便不再多说回到栖梧院复命去了,伺候乔氏也没再多派人来问。
锦兰苑陆晼晚卧室。
美人榻上陆晼晚阖目而卧,可始终是睡不着,如羽扇般长长的睫毛上下颤动着。
听闻清瑶叹了一口气,陆晼晚便也睁开了眼,冲她看了一眼,问道:“你觉得,我该如何处置夏蝉。”
锦兰苑里,不养有二心之人。但很显然,夏蝉心怀诡异,虽不知她究竟在想什么,但陆晼晚与清瑶皆知,并非好事儿!
“二姑娘可是怕夏喧上心?”清瑶未曾回答她的问题,反倒是问了她另外一个问题。
抬眼,陆晼晚便见清瑶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
“夏喧是个可用之人,至于夏蝉,她若是在锦兰苑呆不住,我也不强留她。”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是明显了。
陆晼晚起身走到妆镜前,抬手将束发的绸带扯去,满头青丝垂下,如瀑般顺滑。
拿着梳篦替陆晼晚梳着头发,清瑶看向镜中的人,道:“姑娘若是想好了便好,夏喧是个明理的,想来也不会怪二姑娘。只不过……”指尖微顿,清瑶有些许疑惑,“二姑娘是不是打算练夏喧也不重用了?”
这段时间,在陆晼晚身边打点的都是她一人,清瑶平日虽行事大咧,但到底是个心细之人,自然能发现陆晼晚对夏喧的刻意疏离。目光紧紧盯着铜镜中已经逐渐长开的人,清瑶有些无奈。
正当她叹气之际,却听陆晼晚说道:“是去是留,且看她自己怎么选择。”
她终究不会是一个宁愿将终身埋葬在高门宅院之内的人,眼下,赵子离与大哥都即将离开京城远赴幽州地界,她也不能一直在尚书府里白白浪费时日。
抬头看了眼站在她身后的清瑶,陆晼晚道:“若是有朝一日,我不再是尚书府的二姑娘,清瑶你可还愿意跟着我?”
闻声,清瑶眼中有些不解。二姑娘说着话是什么意思?
“姑娘本来就是尚书府的二姑娘,怎么会突然就不是了呢?”说着连自己都有差点绕晕的话,清瑶有一下没一下地替陆晼晚梳着头。
陆晼晚见她未曾明白自己话里的真正意思,也不名言,左右这些事都还只是未知,未来将要发生什么,连她都无法定论。
“去让她们二人都进来吧。”接过清瑶手中的梳篦,陆晼晚将垂在背后的青丝顺到胸前,慢条斯理地打理着。
清瑶怔了怔,“哦。”
她总觉得,二姑娘从揽月楼回来之后就怪怪的,在她离开的那段期间,那个姓夏的究竟与姑娘说了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