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李重九出声,思量了一会,当下言道:“不急砸锁,我亲自去薛公府上,将钥匙取来。四叔,麻烦你一趟,去找本城县尉谈谈。”
苏素当下允诺。
倒是英贺弗,额托,颜也列他们等番将,本也是同与李重九一并来看多少战利品的,但是为这么一阻,顿不知李重九为何如此。眼下蓟县在握,李重九一人掌握全城百姓的生杀掠夺之权,若是要钥匙,直接派人去那薛世雄府上去取就好了,若是不从,直接一府杀光就是了,何必如此麻烦,岂非脱裤子放屁。
但牢sao归于牢sao,众番将对于李重九也不敢当面非议一句,于是随着李重九一并前往薛府之上。
当下李重九与众将,以及数百骑兵来到薛府门前,李重九翻身下马,看向府门前惊疑不定的守门家将,言道:“劳烦通禀一声,就说上谷郡郡守李重九,亲自前来拜见薛公!”
这名家将闻言而后,顿时se变,于是赶忙入内禀告。不久后,府内十几名曲部兵丁,持刀枪棍棒而出,而两名男子各持一槊,犹如左右门神一般,立在大门两侧,之后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站出身来,言道:“在下薛家大郎万述,不知哪位是李使君。”
李重九上前一步言道:“我就是。”
薛万述看清李重九的样子,顿时讶然,但这表情一闪而过。当下对方摆出一副与李重九素不相识的样子,开口言道:“听闻李使君前来,家父因病在床不能见客,还请李使君回去吧。”
这就是闭门羹了。
额托当下冷笑言道:“汉人都这么大排场吗?我直接在这里放把火,惊出薛公一身冷汗,病就好了。”
“大胆!”薛万述身后那两名,相貌与他差不多的男子,持槊而前。
一人言道:“我薛家也是汝可以侮辱的。”
薛万述伸手一止,对李重九言道:“这两位是我的弟子,万钧,万彻,一向不知礼仪,还请使君见谅。”
李重九笑了笑,拱手言道:“是我御下无方才是,既是薛公病重,那我就亲临府上探望薛公,这应该无妨吧。”
“兄长不可。”
薛万述亦露出为难的神情,但还是言道:“好吧,我去通报父亲一声,看他的意思。”
不久后,薛万述出来言道:“父亲,已允李使君请求。”
当下李重九点点头,带着三十名甲士登门,其余人留在门外。
薛府并不大,薛万述领路下,李重九当下直入中庭入得屋中,看见一员五十多岁的男子正卧于床上,正仔细打量这里。
李重九亦回望而去,这名大隋一方留守,赫赫有名的大将,现在只余下了半口气。
目光交汇,李重九当下长长施礼,言道:“在下李重九拜见薛公。”
李重九开口后,薛世雄没有说话,只是合起了双目。
对方既不出声,李重九亦不说话,眼前的檀香炉子氤氲生烟,屋内只余下薛世雄略显得粗重的呼吸声。
而屋外李重九的甲士焦躁地踱步。额托,王马汉,英贺弗他们立于薛府的台阶之下,与薛家数子对峙。
过了许久,薛世雄张开眼,言道:“钥匙在这里,李使君拿去吧。”
说罢薛世雄将转过身去向里,将被子往头上一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