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九笑了笑,言道:“眼下我们击败契丹奚族,至少三年之内,辽西边境可以无患,罗艺之死,渔阳郡可顺势而下,剩下高开道独木难支,一统幽州指i可待,下面大可放手进取了中原了。”
苏素亦是点头,望向了南面的群山。
蓟县郊外,卢子迁,赵何然,高徐道三个人都站立在城外。他们四周都是涿郡的士绅,现在正翘首期盼着李重九从辽西返回的大军。
六月的天已是开始炎热,不少人把握不好季节,皆是穿着一身厚衣,故而满身大汗。
一旁的家仆都为三位家主撑上遮阳打伞,并送上梅子汤消渴,但即便如此仍是热意难消。
天气格外烦躁下,卢子迁三人皆是面se不愉,即便家仆们再是怎么努力扇风,他们亦是觉得身上燥热。
“没想到,这市井小儿,居然击败了契丹奚族十六万大军,我想不是这小儿,故意胡诌吧。”赵何然一脸不快地言道,他还记得李重九当i是如此斥得自己。
高徐道在一旁附和言道:“我想也是杀敌一万,自损三千,难道这李小子,手下都是天兵天将下凡不成,就算胜了,也是惨胜。”
卢子迁见二人如此言道,心道这二人真是鼠目寸光,如此大战,李重九焉能作假,一旦败了契丹就从北面长驱直入了,到时幽州也要遭殃了。虽然他也不愿意看见李重九连连大胜,但他还没那么短视,一旦李重九败了,卢家在幽州的产业必然就给契丹人劫掠而去。
“来了,大军来了。”外面张望的人来到三人之前禀报。
“你们二位,可以停一停了。”卢子迁微微不快地言道。
赵,高二人见卢子迁开口,当下都是闭口不言。当下二人与卢子迁,一并与士绅们皆是在道旁迎候李重九凯旋返回涿郡的大军。
与赵,高二人想象之中的残兵败将不同,李重九回师大军气势鼎盛,分明就是打了胜战的,得胜之军。不用看鲜衣怒马的番人骑兵,就看那一片长长的押在队列之中的战俘,也可以知道,这绝对是一场大胜。
见了这一幕,幽州的士绅无不上前恭贺身为主帅的李重九。
李重九亦没有自矜之意,抱拳与各士绅说话。赵,高二人见了不免忿忿,卢子迁看了二人一眼,当下一甩袖子,当下大步向前来到李重九面前,言道:“恭喜上谷公,白狼山大捷,古之卫青,霍去病亦不过如是啊。”
李重九见是卢子迁,言道:“先人风采,岂我辈可以望及项背的,但是两位先人保家卫国之情,却是值得我们后人时刻效仿的。没有国,哪里有家,没有万千大家,又何来的国。”
李重九这一番话说得十分jing彩,顿时引来幽州士绅的一片掌声。卢子迁亦是心道,此子果真善于巧言。
李重九见卢子迁脸se,言道:“这一点卢家,高家,赵家就作得很好,三家闻之大军出征,三家供给大军五万石军粮,供给军用。此正是大公无私之举,实为幽州子民楷模。”
听闻李重九这么一说,当下幽州众士绅们转而纷纷向,卢,赵,高三人道贺。
赵,高二人见李重九不计前嫌,反而在众人面前言他们二人功劳,不由有几分受之有愧的感觉。但见众乡里的士绅皆向他们道贺,连子侄辈看向他们也是一脸崇拜。
二人不免亦入角se。赵何然投桃报李,言道:“上谷公忧国忧民,率军浴血搏杀,我等做的不过区区小事,何足道言。”
见赵,高二人与李重九你捧一句,我捧一句,两边突然就变得其乐融融起来,卢子迁暗暗心惊,心道这小子拉拢人心,还真有一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