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掌着数盏宫灯。
李重九正拨弄着自己的儿子,二世为人,但初为人父的心情还是第一次体验。
李重九此刻看着自己儿子,心情有些复杂,慈爱之中,亦带着些许困惑,这家伙将来会是如何呢?
室得芸笑意盈盈则是关切地看着李重九怀中的儿子,目光温和,难以转动分毫。
“将来要起什么名字呢?”室得芸问道。
李重九嗯地一声言道:“还没有想好。”
“慢慢来吧,i子长着呢。”室得芸看着儿子,沉浸在一脸幸福之中。
话说回来,室得芸在儿子没降生前,是一心一意在李重九身上的,现在这小家伙诞生,倒是令室得芸心思大半都分在他的身上。
李重九抱起儿子,左看看右看看,心底倒有几分吃醋的味道,心道,果真女人生了孩子后,会把大半的爱分在儿子身上,这小家伙他的降生,倒是给自己添了不少麻烦。
不久李虎,与室得芸母亲一并前来,一家人当然是围绕着李重九的儿子围坐,充满了欢声笑语。这室得奚女俟斤,因为自己儿子诞生的关系,对李重九也更和颜悦se,终于是拿自己当作亲人。
李重九笑了笑,就算儿子出生有些麻烦,但他长大cen还有一段时i,在此期间室得奚部与自己的关系,因为他而变得牢不可破来。至于将来如何,再拖个五六年再说了。
室得芸母亲对李重九言道:“可汗,你不知这孩子降生之后,我奚族五部的大萨满都来了,说在i前梦到雄鹰降落在一块神石之上,这预兆乃是腾格里降福给草原之上的。他说这孩子必然会兴盛,我奚族五部的。”
李重九听了点了点头,这样的讨喜话,听过笑笑就算了。
“不错,不仅是大萨满,就连各部的萨满,也说这是神启,还有神人托梦。”室得芸对这样的说法,亦是一脸坚信不移的样子。
李虎一拍膝盖,言道:“鹰,好,我以往去草原时,这鹰够凶猛,并且听说能活百岁,不如这名字就叫鹰吧。”
李虎话音一落,室得芸母亲当下叫好,言道:“就这个名字,我们草原人人人敬畏鹰,因为它是腾格里派来的使者。”
李虎见亲家赞成,当下哈哈大笑,十分愉快的模样,看向李重九不说话,言道:“小九你说呢?”
李重九见李虎,室得芸母亲,二人一拍即合,当下有几分没好气,他本来打算是让温彦博,魏征,几位大文人给自己儿子搜罗一个好名字,这现成的人才不能不用。
但是李虎,室得芸母亲二人却未经过自己同意,就草草定下,这实在……
鹰为名字,李重九颇有几分不喜,但见二老这幅十分满意的样子,当下不忍拂他们意思,言道:“好吧,林鹰,就叫林鹰了。”
二老一点也看不出李重九不喜的样子,当下脸上都是笑开了花,左右捧起李重九儿子,如宝贝般捧在怀里。
室得芸更是凑到了儿子脸上亲了亲。
“上谷公,魏公来使!”
“知道了。”李重九当下站起身来,走到门边,见二老丝毫没注意自己离去的样子。隐约听见室得芸的母亲隐隐有了抽咽的声音,似喜极而泣。
李重九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走到门外,先从部下手里接过一信来,原来是李密派使者千里加急给自己送来的信。
李重九看完信后,心底有数。
李重九来到郡府的外堂,这时李密特使房言藻,正在厅中与姬川,林当锋二人一并闲聊。
眼见李重九来到,房言藻立即站起身来,作了大揖笑着对李重九言道:“恭喜上谷公,真是加官添丁,双喜临门啊!”
李重九微微侧身,还了一揖笑着言道:“房长史,客气了,还多亏了你在魏公面前替我走动啊,此番还千里迢迢来御夷镇,真是辛劳了。某一定要备上厚礼答谢。”
房言藻贪财之名,早已是坐实,之前他替李密在蓟县公关涿郡士族时,就大揽钱财,故而李重九此言不但没有唐突,反而令他笑意更浓。
房言藻笑道:“我与上谷公,也不是外人了,上谷公赐之,我岂有不受之礼。”
房言藻言辞之中,也是越发恭敬,这一次李重九击败了契丹奚族二十万大军,威震草原。虽中原之人多不知晓,但房言藻可知其厉害,这一次击败罗艺,高开道,再将两郡入手,现在李重九的势力,虽不足以进取天下,但一方称王道孤已是足够了,但对方仍自愿支持魏公夺取天下。
李重九与房言藻,细细闲聊。房言藻除了带来李密让李重九晋幽州刺史的消息之外,还让李重九与窦建德多加友好,安稳河北局势,待李密一旦攻取了东都,二人就可以一并入东都,同享富贵,同殿为臣。
李重九听房言藻之辞,亦是笑了笑,随即夜深了,林当锋立即给房言藻安排了绯月楼宴会。
房言藻早听闻绯月楼的名声,当下露出急不可待的神se,姬川也是此中同好,于是由他作陪匆匆去了。房内只剩下李重九,林当锋二人。
林当锋一脸崇敬地看着李重九,当初二人初识时,李重九还正带着一群难民,前往雁门,自己商队恰好与之一起行路。
当时路遇柴保昌待数万流贼拦截,众人还担心要死,而到了今i,柴保昌早已亡命于李渊之手,而李重九却已有幽州六郡,草原各部畏服其脚下。
但林当锋看去李重九却微微皱眉。只听他言道:“看来李法主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