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越棘,上白家第三十三位家主。从拿回吴横的那一天起,一路走走停停,各路山上人都不想这位白上白家家主磨锋利了刀,按照规矩,点到即可。先是梧桐洲烟霞山看了三刀,后面还有许许多多等着的,这一路上必定辛苦。
先竹洲,人人都喜欢用剑的一个地方,有全天下最多的剑修。烽烟冢,“大门”是两把竖插的大剑,坐边的大剑刻“八分剑气压身,不重”,另一边刻,“二两神仙花酒,杀人”。大剑剑气纵横,被前一代大剑官种下,三十多年,无人拔走。前面正正经经的石门才是正神仙,石拱门,未装饰,不知走过了多少年月,左边只刻有,非是神仙难如门。剑冢正身是藏了三十多个铁匠,为着剑客们铸剑,不知道哪一天起身,换洗了袍子,就练成了先竹洲最大的剑官,强横无匹。
剑冢内有十三把最著名的短剑,十七把最著名的长剑,占尽大器三六。
竹屋里有一老头,正苦口婆心的劝说着一个少年人,少年长得很是“威武”,少说也有门前铁剑一半的分量,躺在竹板上,喘着大气,肚子也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大肚”的很。
“藏山,听话,下去找他溜两剑,就当是逛逛了。”老头是剑冢里的剑官,大人物。
“你咋不去?你都打不过,我年纪小,不想死。”被叫做藏山的少年说着,呼气如雷。
老头也不急,坐在边上倒了两杯茶水,“行,那我明儿就让大秀搬到隔壁村里去。离的你远远地。”老头喝口茶水,就着桌上的糕点说。
“你去,你去。”声音恼火的少年指着桌上的杯子,茶水就转转悠悠的进了嘴里。
“不怕的,就是打打架,伤不了和气。烟霞山上的那位姑娘可看了三刀,咱们烽烟镇也不能落下名声。去不去?”老人看着藏山继续说。
藏山皱着眉头,“奶奶个熊的,去去去,砍的她大裤子都穿不上。”说着就“爬”起身子,挪到了门口,然后笑着转过身,“送送我。”倒是一时英雄气概,忘了自己的斤两。
老头带着藏山,站在云头,等着大刀吴横。
白越棘犹豫了好久,想着自己那么厉害,这一路上非得是砍的七零八落,特意找了家铺子美美的吃了一顿。找了伶俐的小伙计结了账,就顺着街上走了,路上好多的姑娘,白越棘把头压低了走,总感觉每个姑娘都是眉目传情。这一路上见着了好些个姑娘,问路碰见的,打水的,洗衣裳的,都是那么好看。
出了小镇子,就到了陂陀江边上,这里堪堪入海,水面平缓。
“大哥,带我过江。”白越棘上了小船,对撑船的汉子扔过去几颗铜板说道。
“行的,行的。”汉子就解了绳子说道。
江面上做同样生意的人很多,汉子一天也赚不了几个钱,想着今天回家又要被婆娘数落,就不高兴,但是儿子女儿顺心,也就没那么烦心了。
白越棘把到取了下来,横在身前,找了姿势躺的惬意了,就找着汉子说话:“大哥是哪边镇子的?”
“那边的。”汉子朝身后努努嘴。
“那可要得,相当要得。”白越棘自顾自说道。
汉子只撑船,也不问个所以。
下了船,白越棘找了处人少的地儿走着。看见了眼前有两个人兀的出现,大步跑过去。“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说着就停住了,把刀提在手里朝面前一老一少比划。
“烽烟冢,张藏山。”胖子对白越棘说道。“叨扰白先生了。”说着就从老头那里接过了长剑,长剑剑身宽大,剑柄长,锋芒厉人。
“来来来,这辈子要是怕了使剑的我就是猪。”白越棘翻了刀花,朝着张藏山撇了撇小拇指。
张藏山深吸一口气,长剑嗡嗡作响。抬手,长剑直直前去,白越棘竖起吴横,对着长剑就是两刀,第三刀从下方撩起,直直的刀影劈烂了张藏山的袍子。张藏山再吸一口气,抓住倒飞回来的长剑,,眼睛睁的大大的,长剑刺出,右脚向前,做弓步。“池盐大罗汉,就是这些力道?”白越棘不屑的撇撇嘴,一刀砍出,张藏山身边泛起了水花。“千斤大河水。”长刀就吃着劲儿,要劈了张藏山的脖子。张藏山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天上。“我有大力,力可搬山,抗岳,拦大江。”于是,从虚境扶摇直上,一路来到了指境,陂陀江水不流。
白越棘举着吴横,周身气息暴涨,压着境界和人打架确实憋屈。“山来,水来,鬼神来。”金刚身的白越棘就被人第一次看见了,吴横泛着红光,刀尖狠狠地压着张藏山头顶。天上的老头脸上有喜有惧,出生时自有异像的张藏山,被大剑官抱在怀里,“吞声如雷,大且大。”便举着张藏山,放声喊到“烽烟冢,下一个正神仙。”自己这个剑官爷爷只记得烽烟冢上,来了山岳加顶,只记得,张藏山呼的第一口气叫醒了云彩,大大的响雷,炸的先竹宫头皮发麻。
张藏山用剑尖盯着吴横,推开了半指,便力尽倒地。老头赶紧下去扶着,神仙到此,就怕染尘挨。白越棘收起吴横,大踏步从两人旁边走过,神气的很。临走时还骂骂咧咧的说道:“不知道老子一路无敌啊。”
张藏山,眼睛是睁着的,“丢脸喽。”张藏山说,摆了摆手,示意用不着扶着。咬着牙关坐在地上,老头也并没多说。阻了陂陀江顷刻,得来的境界,就怕一个不小心还给了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