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贞桦絮絮叨叨说了一路,凌清月多数只是点头应道,并没有过多搭话。
到了北院,陆贞桦望着破败的院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这就是北院?这也太那个了吧!”
他早就听说过北院掌院外出游历了,北院院落荒芜,但今日亲眼所见,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凌清月一个人待在这样的地方。
凌清月望着惊讶的陆贞桦,问道:“太哪个了?”
陆贞桦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什么,只是觉得有点荒凉。”
“呵呵,习惯就好。你有空过来玩啊!”
“真的?”陆贞桦由惊讶转变为惊喜,从他们见第一面开始,凌清月就很少会主动说过一句话,一般都是“哦”或“嗯”回应,甚至只是点点头,微微笑,今日竟然会说出这句话来,真是破天荒了!
“真的。”
“好,一言为定哦!”
凌清月笑着点点头,然后陆贞桦就轻飘飘地跳着回去了。
自此之后,北院的资源配给,除了修炼所需的药材,其他的都按时按量配给,凌清月和云婆不用再为生计发愁。
·······
不知不觉,年关将至,凌清月去内务阁领取过年用品,还没回到北院门外,就远远地看见云婆往她这边赶。
“月儿,你师父回来了!”云婆还没走近她身边,就已经招手向她喊道。
“云婆,你说什么?”风太大,她没听清。
“我说你师父回来了,你快进去。”
“我师父?”凌清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沈师伯说这十几年她师父只回来过三四次,今年就回来了?
这么说,她以后就有师父了?!
她把东西往云婆里一塞,就疾步跑进了院子。
“哎,月儿······”云婆还想跟她说点什么,可话还没说出口,凌清月就已经跑了进去。
凌清月跑进院子的正厅,没有看见人影,又跑进了内院的书房里,看见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正坐在那里悠闲地煮着茶水,看到他拿起杯子的手指白皙修长,指甲剪得平整光滑,可见他是个爱讲究之人。
凌清月不敢莽撞,只站在门外轻轻唤了一声:“师父。”
谷归鸿听到唤声,轻轻抬起头来,打量了一番,然后问道:“你就是这一届分配到北院的师承弟子?”
“是的,师父,我叫凌清月。”
“你姓凌?”
“嗯嗯,我父亲是凌陌权。”
谷归鸿吃了一惊,“你说你是凌陌权的孩子凌陌权十年前离开了青峰派了,怎么他的孩子倒回来了?”
“是的,师父,他和我母亲离开青峰派了,只是他们在一年前已经过世了。”
“什么?”谷归鸿大骇,他难以相信凌陌权夫妇三十来岁,正值青壮年,会这样双双离世。
接着,凌清月就进来跟他一五一十地说她父母是如何去世的,她是如何通过弟子门试进来北院的,她说的时候,谷归鸿脸色甚是难看,时而愤怒,时而忧伤,说完之后,他脸色平静下来,一语不发地坐着。
凌清月见他不说话,也站在一旁大气不喘,她还摸不准她这个师父的脾性,怕一不小心就惹恼了他。
过了许久,谷归鸿开口了:“北院的情况,你过来一年了也应该清楚,我是长年不在院里的,也教不了你什么,所以我这个师父是名存实亡的,如果你有更好的选择,我劝你尽早另做打算,我不想耽搁你。”
凌清月听他如此说道,心已经凉了一半,口气悲伤地说道:“师父,我知道你为了寻找师母四处奔波,没事,我就在北院待着,哪也不去,就等你找到了师母回来再教我。”
谷归鸿没想到这个小女孩会说出这番话来,心里不禁一暖,柔声说道:“小月,我都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够寻得你师母,如果就这样耽搁了你,我是过意不去了。要不我给你推荐到中院吧,中院掌院冷百川与我有些交情,我想他应该可以收留你。”
凌清月闻道,眼睛忍不住红了,没想到她日盼夜盼的师父回来了,回来后就不要她了,想着想着,眼泪簌簌掉落。
谷归鸿见她如此模样,敢情知道她在这里生活了将近一年了,对这里有了感情,现在突然要她过去中院,真的有点难为她了,毕竟她还是个小女孩,怕生是自然的。
想来她这一年来,一个人生活在这荒山野岭里,也怪可怜的,他不禁动了怜悯之心,说道:
“我不是赶你走,我是怕耽误了你的前程。如你确实不愿意离开,那么就留下来吧。只是我多数在外面游荡,没有多少时间教你武功,你要靠自己修炼。”
凌清月听他这么一说,马上拭干眼泪,点头应道:“嗯嗯,师父,你放心,如你不在,我会自己修炼的!”
“好吧,既然你如此坚持,那么你就留下来吧,以后再做打算。”
“嗯嗯,弟子遵命!”然后她接过师父手中的茶壶,由她来煮茶。
谷归鸿望着凌清月乖巧听话的模样,心里有说不出的感慨。这十多年来,北院因为他这个掌院不在院里,原来的弟子都已经各奔前程,走光了。他每次回来青郁山,望着荒芜的院子,他都不想留下来,一般住个几天就又出去了。
这次他回来,看到北院被收拾的整整有条,好像以前他和花月容在的时候那样,整洁,有生气,他突然大喜,产生了一个错觉,以为花月容回来了。
可是,他疯狂地翻遍了整个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