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苑还像往常一样,天色还没亮,丫鬟婆子们就开始起床各司其职,这是府里的规矩,谁也不能乱了。
两个负责扫院子的粗使丫头正低着头,在扫锦瑟苑的甬路。
微曦的晨光中居然看到了一双厚底靴和极其考究的衣角,在往上看居然是昭靖王爷!
两个粗使丫鬟慌忙跪下请安,从来也没见王爷这么早出现在锦瑟苑中,况且平时王爷若是来总是身边跟了不少人的,今天却只有王爷自己。
“起来吧,做你们的活去。”昭靖王爷说着,抬腿就往里走。
两个丫鬟眼睁睁的看着他直接进了正房。
正房外间上夜的两个丫鬟正好是最初和姜姜安排在一起的双喜双庆,刚起来穿好衣服,正在那里叠被褥。
见有人掀帘子进来了,还以为是别的丫鬟或是管事的嬷嬷,等看清了是申屠稳也吓得赶紧跪下请安。
她们两个心里七上八下,因为此时里间的姜姜还没有起床,睡得正香。
王爷知道是一回事,叫王爷给堵住了是另外一回事,谁知道王爷一会儿进里间看了会不会动怒呢?
“你们起来吧!”申屠稳看也不看她们两个,直接掀了帘子就进了里间。
双喜双庆慌得不知怎样才好,只得一个随着申屠稳走进来,另一个去叫管事的黄三娘。
申屠稳几步走到床边,不甚明亮的光线下,只见姜姜躺在大床上,严严实实的盖着那幅红绫被。长长的青丝披散在枕席间,说不出的美艳动人。
由于睡得正香,姜姜脸上显示出可爱的红晕,似乎正在做着美梦,嘴角也微微上翘着。
看来小孽障是真的很喜欢这张床。
“野猫快起来了。”双喜小声的叫着她。王爷都来了还酣睡不醒,真是要了命了。
“嘘,不要吵醒她!”申屠稳有些不悦的轻斥道。
双喜立刻吓得不敢说话了。
再说双庆,踉踉跄跄的跑到黄三娘的住处,一进门见黄三娘正在那里喝早茶,便急忙说道:“三娘不好了,王爷来了!”
“你说什么?!”黄三娘的确是吓了一跳,站起身来问:“你没看错?”
“当然不会看错,王爷此时正在上房呢,三娘快过去吧!”双庆着急的催促道。
黄三娘忙三步并两步的跑到上房来,伺候她的那两个丫鬟自然也跟着。
等他们来到上房,轻轻的掀开里间的门帘,只见昭靖王爷正站在床边看着姜姜若有所思,在他身后是一脸焦急不安的双喜。
“不知王爷驾到,老奴迎接的迟了,还请王爷恕罪。”黄三娘赶紧跪下请安顺带谢罪,这几个丫鬟自然也跟着。
而床上的姜姜却依然睡得正香,好像什么事情也不能吵醒她一样。
“起来吧,”申屠稳的声音里听不出起伏,看着姜姜问道:“她每天都是这么睡的吗?”
这个问题没有人敢回答,最后还是黄三娘硬着头皮说了一句:“差不多是这样。”
“胆子可真大,”申屠稳不知是夸奖还是讽刺:“怎么睡得像头小猪一样。”
“王爷,一大早找不见您,怎么到这儿来了。”本该今早伺候着王爷吃早餐的冰露和冰霞两个人怎么也找不见了王爷,后来打听着才找到了锦瑟苑。
冰露一向是心直口快的,进门没看清什么情形就说了出来。她自幼就伺候申屠稳,再加上性格的缘故,难免有些大大咧咧的。
她说话的声音很大,姜姜似乎被惊动了。伸了个懒腰,睁开了眼睛。一看到眼前似乎站了很多人,吓得赶紧坐了起来。
因为是在上房上夜,所以丫鬟们穿的都很整齐,姜姜也是。所以倒没有出现衣不蔽体的情况,但这个样子也实在够吓人的了,谁睡醒了看到身边站了一大群人,感觉也不会很舒服的,又何况姜姜一直都心虚。
这个时候早有人点起灯来,姜姜抬头一眼看到了申屠稳的脸,吓得猛的缩回被子里。
这不是那个冤家萧旭吗?他怎么跑进来了?
“野猫,怎么这么不懂规矩,赶紧下来请安!”黄三娘见她如此,不得不出面干预。
“王爷,这是谁呀?怎么这么不懂规矩?!”冰露看了不满,居然跑到王爷的婚床上来睡,然后还不请罪居然又缩回到里面去了,真是岂有此理。
“冰清不是回家照顾她生病的母亲去了吗?”申屠稳不急不恼地说:“这丫头左右在锦瑟苑也没什么差事,就叫她去远尘斋替冰清的班吧!”
“是王爷,”黄三娘赶紧答应:“一会儿她收拾妥当了,我就带她过去。”
申屠稳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冰露回头狠狠的瞪了一眼缩在被子里的姜姜,也紧跟着去了。
屋里剩下的几个人都盯着姜姜,好半天黄三娘才说:“还不快点出来洗漱,王爷已经走了。”
可姜姜的脑子里此刻却是电闪雷鸣,他们都说那个人是王爷,可他不是萧旭吗?昭靖王爷居然长得和萧旭一样,还是这里面有什么误会?
“你这丫头是不是傻了?你们几个快点把她扶下床,把床铺打扫干净。”黄三娘恨铁不成钢的说。
这几个丫鬟哪敢怠慢,把姜姜从被窝里像挖土豆一样挖了出来。
可姜姜还是一脸糊涂,像被人点了穴一样,黄三娘只当她是惊吓过度了,姜姜确实也是惊吓过度。
“冰清姑娘家去几天,王爷说这些天你先替她的班到王爷跟前伺候,要少说多看,第一就要守规矩,千万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