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旭赶到食味殊的时候,已是一个时辰之后。
楼下以宇安和莲儿为首的下人们,在张碧的带领下,正欢快的聊天说话。一个个面色绯红,似是还喝了酒,并且醉的不清。
“她人呢?!”一声冷得几乎要将空气摄成冰的声音自门口传来。
那些喝的几乎东倒西歪的人被这声音唬得一愣,理智立刻恢复了大半。
“爷,您说的是谁?”宇安有些疑惑的晃着身子上前问道。
宇文旭却是没有理他,抬眸望向莲儿,冷冷道:“你家主子在何处?”
莲儿被这句话问的有些懵,不解道:“小姐不是随您一起出去了吗?莫不是小姐中途回来过?我们没有看到呀!”
闻言,宇文旭面色又冷了几分。似是明白此刻从莲儿的嘴里问不出什么。改口问道:“她是不是孟之玫?”
其实,他真的不太确定食味殊的老板是不是孟之玫。毕竟,样貌不同,这是难以忽略的事实。今日,在画舫上,与她相处的孟之玫脖颈上,根本就没有花瓣形状的粉色小痣。如果说那个人没有被替换,那么他便从一开始就误以为此人是孟之玫。
倘若她是有意被人替换,那么……
他负手在身后,大袖中的白皙手掌紧捏成拳,而一双眸子狠狠的眯起,投向远方。
听到宇文旭的问话,莲儿一颗心似被提起了一般,半晌都找不到自己的声音。直到宇安凑过去对宇文旭低语。
“方才我们一同喝酒时,也套过她的话。欧阳杳确确实实就是孟之玫……”
后面的话,宇文旭听不清楚,就如失聪了一般。目光涣散的投向二楼楼梯。
“阿玫!”宇文旭形容不出来自己此刻的心情,他真的有些恨!他找她,而她却拼命瞒他。躲他,甚至连替身都用上了。他嘴角扬起一抹微不可查的苦笑。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也会进入别人设计的障眼法之中。
既然她这般想要避开她,何不让她如愿。
如此决定下来,宇文旭恢复了往日的沉冷淡然。径直朝二楼走去,一步一步,都踏的与往日无异。然而,只有他心底清楚,那时的每一步都像是一发炮弹。直穿心脏。
宇文旭脚步停在孟之玫房门外,见整间屋子门窗大敞,暗自加快了脚步。
走进房间内,四下观察了一番,并未发现有打斗的痕迹。却是闻到了一股异样的味道。宇文旭识得,这是mí_yào。
“夜望!”他并没有细想,语声清冷的唤了暗卫出来。
“去打探她的消息,若是查到她在何处,务必第一时间通知本王!还有,保证她的安全!”宇文旭冷冷的吩咐下去。一双眸子闪着冷寒的光芒,似是要将谁碎尸万段了一般。
夜望领命退下去之后,张碧与宇安齐齐走了进来。全身上下虽有酒气。脑袋却是清明一片。
只是,他们看着宇文旭这般反常的神情,半晌开不了口。默了默,两人互看了一眼,终是悄声退了出去,顺便带上了房门。
……
一个简陋得只有一张床,一张木桌,一盏烛火的房子内,一名女子懒懒的躺在床上。她微睁开眼睛。透过高高的窗户看向外面,天又黑了。
孟之玫不清楚被关了几天。饭菜好似并不按时间送过来,有时一饿。饿好久,才听见有人开锁送饭菜过来。而有时,睡一觉起来,桌上就放着一个食盒。
好在送过来的饭菜菜色不错,不似残羹剩菜,反倒可口热乎。
她躺在床上,默默的翻了个身,眸子在黑夜中晶亮亮的。单单是这几日,她已然没心没肺的将上辈子乃至这辈子所缺的睡眠,统统补回来了。
此刻的脑袋清明的无以复加,她突然有些担忧南宫琴的安危。
按照约定,南宫琴骗走宇文旭之后,必然会回到食味殊。而那时,也当发现自己失踪之事。只是至今,怎得半点动静都没有。
一说起南宫琴,孟之玫就忍不住心情大好。
大年三十那日,她去玉兰村送些年货给村民们。回到往日与南宫岑住过一段日子的房子,去拿些草药备用,却见有人影在里屋来回蹿动。
起先,孟之玫还以为是小偷。便出手想要制住她。不料,打斗时相互质问之间,竟得知她是南宫岑的妹妹——南宫琴。
当时两人收手之后,南宫琴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欧阳杳,你果真与阿兄说的那般特别。本姑娘喜欢!”
不知是不是因为南宫岑的关系,她觉得与南宫琴相处起来十分舒服,甚至连内心里对她都生不出半点戒心。之后,她们一起与村民们吃年夜饭。醉意懵懂间,她便与她说了她最近糟心无比的事情。
南宫琴是个好玩的人,不似南宫岑那般沉稳温和。是以,在引宇文旭离开食味殊这件事情上,南宫琴主动提出要帮她一把。
于是,便有了沐浴后的所有事情。而当事人孟之玫,则在沐浴后,一直想着该如何进行下一步,将自己的钱势发展得更广一些。
孟之玫正想得出神之际,门外传来咯噔一声开锁的声音。刹那间,她翻身坐在床上,朝门的方向看过去。
开门的是一名年纪约莫十四五岁的小丫鬟,梳着双螺髻,一张小脸,不笑的时候也透着笑意,看起来稚气可爱。
“到底是谁把我关在这里的?过去几天了?”孟之玫没见过这个小丫鬟,以往送饭的都是男子,也问不出什么。今日,换了个新人,自是不肯放过。
那丫鬟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