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端详着面前的女子,她一身浅灰色交领襦裙洗的有些发白,细眉杏眼,琼鼻瓣唇,整张脸看起来娇美无比。浓黑如墨的发丝柔顺的搭在肩上,为她娇美的样貌增添了几丝温婉。
孟之玫见他打量自己,只是浅浅一笑,并未开口。
“这事不难,下午我便去雁州说一声,有了答复我就去通知你们。”村长嘴上虽是答应下来,心里却甚是没谱。
早在几天前,他便在雁州城听闻玉兰村有一位孟姓女子卖的饼子颇为好吃。虽是后来确定了卖饼之人就是孟之玫,却始终无法相信,不过几天时间,竟能存够十几两银子。莫非……真的如村中传言的那般?孟之玫与李员外家的儿子有一腿?
孟之玫抬眸,一眼便看见村长微微皱眉的模样,霎时也明白了他心中的顾虑。
开口道:“刘村长不必担忧银两的问题,近来卖饼子虽未赚到许多银两,可借由玫儿与福旺酒楼合作所得的银两,修建房子,亦是足够的。只是要辛苦村长跑一趟衙门,玫儿与家母着实有些过意不去”
此番话,一是打消了村长担忧银两不够的问题,二是中断了村长猜疑银两来历不明的臆想。
见进屋后一直沉默的孟之玫突然开口说话,村长及刘罗氏均是微微抬眸看向她。
良久,刘罗氏这才回过神来,夸赞道:“孟家女儿果然是个伶俐的人儿,不但说话好听,心思也是好的。这黎家也是没有福分,竟然放着这么好的姑娘不娶……”
话还未说完,刘罗氏似是意料到自己说错了话,慌忙止住了嘴。
“呵呵……”刘村长干笑一声,面上颇有些尴尬,偷偷瞪了她一眼,这才说道:“我这夫人就是话多,嘴上没有个把门的,两位别放在心上。别人说什么,那是别人的事,我们做好自己便是。活着嘛!也就是图个开心。”
孟江氏也听出来村长是在宽慰玫儿,嘴角扬起一抹笑容,心下却是阵阵叹息。住在东头的村长都知道了,现在全村估计没人不知道这事儿,怕是想要找个好人家也是困难。
“刘村长的话,小妇记下了,那修建房子之事便有劳您费心了。”孟江氏说完,眸光扫了孟之玫一眼。
孟之玫会意,接着母亲的话继续说:“房子之事办妥后,玫儿定会再次登门道谢。”
话毕,四人又闲聊了两句,便起身告别。
出了院门,孟之玫挽着孟江氏的手,回头看了一眼村长屋后的茶叶地。
那茶地段段葱绿,种植有序,广阔无垠的绿色与蔚蓝的天空交际,白云飘飘,春风轻拂。
孟之玫正看得入神,感觉衣裳有被人扯着的力道,不由垂首。
孩童见孟之玫终于注意到自己,这才开口问道:“姐姐,你们要走了吗?”
“是!姐姐和婶婶要走了,待姐姐有空,再来看你可好?”孟之玫嘴角勾起一抹深笑,俯身摸着孩童的小脸回道。
那孩童见孟之玫笑得眼角弯弯,朝她吐了吐舌头,欢快的退了两步。带着满脸稚气,嬉笑道:“姐姐笑着更好看,记得来找我玩哦~我叫刘银松,我不介意你跟爹爹一样叫我松儿。”
孟之玫听着那稚嫩的声音,点了点头,轻轻回应:“好的,松儿,那你可要等着。”
解决完房子这件大事,孟之玫的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似是觉得将来的一切都是无比的美好。
……
次日,孟之玫与孟江氏卖完饼子,便与东头店铺的房主相约,交下订金与月银。
因着孟之玫也曾是个做生意的人,与房主软磨硬泡一番,竟也省下了五文钱。
“往后,可要劳烦婶婶了。”
临分开时,孟之玫礼貌的屈身致谢,而孟江氏则一脸笑盈盈的目送房主离开。
随之,一整个下午孟之玫与孟江氏都在仔细的打扫、整理店铺。因着这店铺只有二十平方米,孟之玫便只是买了做饼子必须的物件摆放其中。
“玫儿,你将这屏风买来作甚?”
孟江氏见孟之玫出去半晌,带回来一扇屏风,不由的问道。
“过几日,娘亲便会明白。”
孟之玫勾唇一笑,眸光明亮通透,恰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笑颜。
孟江氏看着女儿这般模样,心下一阵怅然,她不是没有发现女儿的改变,而是她不敢多问。她自觉是一个没有能耐的母亲,给予不了女儿幸福的生活,可作为一个母亲,她真切的希望女儿能够每日都如此刻这般笑靥如花。
如此想着,孟江氏忍不住拭了拭眼角。
“娘亲,可是灰尘迷了眼?”孟之玫见状,放下手中的物件,径直走到孟江氏跟前,话语中无不写满担忧。
孟江氏清了清喉咙,嘴角微微勾起,“娘亲没事,玫儿莫要担心。”
话毕,便刻意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情,继续将孟之玫买回来的物件一一摆放好。
至于装修方面,孟之玫并未下太大功夫,只是将每种饼子的画像与价钱分别画于竹片上,用麻线各自穿好,挂于廊前。既清晰明了,又略显雅致。
偶尔,一阵风拂过,竹片轻轻晃动,相撞间,似风铃般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因着孟之玫与孟江氏动作快,太阳落山之前,已经将一切都准备得差不多。明日只需运些食材,挂上牌匾,买上鞭炮放上一放便也可以勉强开业。
……
“你们俩的良心简直叫狗吃了,料定老子不得动弹,便准备饿死老子是不是?……”
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