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稷看着那幅画出了神,眼中满是欣喜,徐太后有些奇怪,拿过他手里的画,也仔细看了看,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陆稷自知失态,连忙笑了笑,问道:“母后,这位姨母是不是有个女儿?”
徐太后一听,用手指点了一下他的额头,笑道:“你呀,你在想些什么哟,怎么着,还想打人家闺女的主意?”
陆稷有些羞臊,解释道:“儿只是出于好奇问问,母后这说的哪里话?”
徐太后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么多年没见了,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听说她好像有个小女儿,跟你一般大。”
陆稷点了点头,也不敢确定,灵机一转,对徐太后说道:“母后,你们闺中蜜友也是多年人海茫茫,未得相见,何不趁着儿的生辰宴请她,也算是了了您一桩心愿。”
徐太后听了,满是欣慰,拉着他的手,笑道:“我的稷儿长大了,知道处处为娘着想了。好吧,既然王都说了,那母后自然是要宴请的,让她一大家子全都过来。”
陆稷与徐太后谈罢,便出了太后宫,前往御书房。就在途中,撞见了急急忙忙的佟多伦,他一见陆稷,连忙说道:“陛下,陛下,臣正要找你,普昌街头出现大批乱民暴动,抗议您与燕国媾和!”
陆稷一拍脑门,本来的欢喜一扫而光,问道:“这究竟怎么回事?朕与燕国媾和,也是无奈之举,他们抗议什么?”说完,他也不等佟多伦回答,急急忙忙往议政殿赶去,佟多伦紧跟其后。
他一跨进议政殿,群臣都围了上来,纷纷诉苦。
陆稷摆了摆手,示意群臣让开,坐上龙椅之后,方才说道:“出了什么事,你们一一道来!”
一名大臣上前说道:“臣当时正在家中看书,突然一群百姓冲了进来,斥责我们媾和燕国,丧权辱国,失了大清的血性,然后就开始疯狂打砸烧掠,臣的家人不少还被他们打伤,陛下请您做主啊?”
另一名大臣也上前说道:“陛下,臣也是坐着轿子前往府邸,却被一群乱民围攻,说朝廷的不是,若不是侍卫们拼死保护,臣怕是见不到陛下了。”
徐寅上前说道:“陛下,如今这普昌街头是动荡不安,乱民四起呀,朝中官员都是经常遭受突袭,长此以往,国中岂不是大乱?”
陆稷点了点头,说道:“说得不错,为了朝廷的长治久安,为了朝中的威信,必须派兵镇压,来人,立即调出虎贲军,如遇乱民,格杀勿论!”
这时,一向沉默寡言的佟多伦走上前来,说道:“陛下,派兵镇压固然重要,但当务之急是,必须找出动乱的源头,不然这动乱就会如星星野火,越是镇压,越是旺盛,很可能在我国内燎起一片熊熊烈火呀!”
王泽一听,也上前说道:“臣完全赞同佟大人所说,屠戮残杀只是匹夫所为!”说完,还看了一眼徐寅,继续说道,“血腥镇压只能是扬汤止沸,陛下是圣明之君,应当找出动乱的源头,斩草除根,就定能釜底抽薪,彻底止住暴动!”
陆稷听了佟多伦和王泽所说,觉得十分有道理,连忙命令道:“虎贲军继续镇压动民,此外,在普昌城内各个角落安插耳目,彻夜盘查各家各户,若发现有丝毫蛛丝马迹,迅速奏报与朕!”
他皱着眉头,自言自语地说道:“不管是谁在推波助澜,朕一定要将他揪出来!”
宫内命令一下,立即闹得满城风雨,日夜有虎贲军在街道上巡逻,各家各户时刻都有被盘查的可能,清军的耳目遍布各处,使得百姓都只能三缄其口。
就在这一日夜晚,陆稷用了晚膳,正打算看一看近日来呈报上的普昌各处的情报。洛川端着一盆热水,将毛巾浸了浸水,又挤掉其中的水,蹭到脸上感受了一下温度,感觉温度适宜,这才递给陆稷擦脸。陆稷擦了擦脸,又重新递给她。正在这时,康超提着一个狼狈不堪的书生,领着数名甲士,进入了陆稷的御书房。
陆稷看了看那个书生,见他脸色苍白,头发散乱、衣衫不整,皱了皱眉,问康超道:“他是谁?”
康超将那个书生摔在地上,禀报道:“陛下,末将受命便服巡逻街道,在一个酒馆喝了几碗酒,正打算找个地房,听到了这个狗文人在那里大放厥词,妄议我大清与燕国的国事!末将立即将他擒住,想他也是个软骨头,在末将一阵威慑下,终于承认自己曾参与策划鼓动民变!”
陆稷看着他颤抖着双手,连忙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的同伙有哪些人?”
那个书生连连磕头,重复着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陛下饶命!”
“这样吧,你要是供出你的那些同伙,朕不杀你!”
书生看着陆稷,拼命地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能说,我要是说了,他们也不会放过我!”
陆稷猛地一拍桌子,呵斥道:“他们不会放过你,你以为朕就会放过你了吗?你要是不说,朕现在就将你凌迟处死!”
书生见陆稷的口气并非说话,心下害怕,周身颤抖,突然大喊一声,冲了过来。康超以为他要放手一搏,挟持陆稷,谁知他一头撞死在柱子上。
陆稷看着书生瘫倒在血泊里颤抖,连忙让人换太医来。甲士还未出门,书生便翻了白眼,没了气息,陆稷见了大怒,生气地将奏折摔在地上,说道:“朕多日周折,好不容易捉到一个乱党,一句话没问的出来,还让他死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