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彩姑觉得奇怪,这旅社的招牌,怎么写在家里不写在外面?
“这招牌写在外面,是要办证交税的,这地方一年到头也没有多少个人来住,连交税的钱都不够,只好把招牌写在房子里了,招牌写在房子里,就不会有人管,也不用交税,赚的每一分钱都是自己的。不单姚家镇这样,宗家镇的小旅社也是这么干的。”孙月芳看出了白彩姑的疑惑,悄声的对他说到。
真是蛇有蛇路,拐有拐路,猴子一跳三大步,这样的招数,显然是在现实中实践出来的真招,白彩姑笑而不语了。
看到孙月芳和白彩姑在一个柜台前站着,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立即就走了过来:“两位是要住店吗?”
白彩姑还没开口,孙月芳就先说上了:“是要住店,大哥,你给我们开间大床房吧。”
大床房就是房间里只有一张大床,是专门为夫妻或者情侣开设的。
听到孙月芳说只开一间大床房,白彩姑心里暗自一惊,也不知道这娘们要捣怎么鬼。
“要有空调的吗?有空调的大床房一晚上五十元,没空调四十元。”男子说。
“要五十的。”孙月芳说。
“好吧,给你们住三零二房,押金二十元,明天你们走了还给你们。”男子说。
白彩姑拿出了一百块钱交给男子,男子找回三十,这入住的手续就算是办完了,孙月芳拉着白彩姑的手上楼。
进入房间之后,白彩姑看到孙月芳关上门了,忍不住问她:“干嘛不多开一间房?两个人住在一起,不太方便啊。”
“你以为我不想开两间房吗?那个开店的老板,一听我说话就知道我是从宗家镇来的,宗家镇和姚家镇向来不和,我要是自己住一间房,晚上铁定会被姚家镇上的男人欺辱。”孙月芳说。
“这么可怕?”黑店两字,立即在白彩姑的脑海里出现了:“这些人这么胆大,就不怕被抓吃牢饭吗?”
“抓个屁!”孙月芳有些粗鲁的说了一句:“他们会几个男人一起出现,把你从房间里抬到他们的房间里去,轮流着折磨你,你要是知趣,就乖乖的自认倒霉别出声,你要是报了案,他们就说你是卖的,最大的罪也就吃十五天牢饭外加罚点钱,你自己就一辈子背着破鞋的罪名了。”
“我老公没死之前,就干过好几次这样的事,结果那些吃了亏的姚家镇女人,没有一个敢出声的,全都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孙月芳说这样的事情时心气平和,像在说着古时候的故事。看得出来,这样的事在孙月芳这样的人的心里,已经是平常事了。
白彩姑不说话了,姚家镇和宗家镇积怨太深,两个镇上的人,在当今的法制管辖之下,不会明斗了,但两镇之间的暗斗,还是不会停止的,两个镇的当权者,表面上公平执法,但暗地里都在打压对方,出现这样的事,也是太平常了。这种事,也只有宗信华这样家庭里的人,才会知道根底。
“晚上我睡沙发,你睡床,你要是敢乱来,你就乖乖的和我一起养我的儿子。”孙月芳笑了一下说道,大有一点也不怕白彩姑的意思。
“那什么行?你是女人,我怎么好让你睡沙发?还是我睡沙发吧。”
“行了,就你这样当官的,在沙发上还能睡得着?”孙月芳说着,到卫生间洗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