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面露惊喜之色,带着微笑朝着二人身后挥了挥手高声道:“大师兄!”
那二人心里一惊,连忙转头一望,却空无一物。
钱阳此时正在发癔症,自然不会追至这里。那二人见身后无人,情知上当,却也不慌:幼稚!我转个脸的工夫你还能跑了不成?
胖子自是跑不掉,不过趁着这二人一转头,他却果断伸手掏出了土源果。那二人转回身来,入眼的便是胖子将土源果塞进他那血盆大口的画面!
“尔敢?”那名散修惊恐的大叫。
胖子吧唧吧唧嘴,夸张的打了个饱嗝:“呵呵,味道不错!”
陆施眼前一黑:“你这混蛋,竟敢如此?欺我不敢杀你不成!”
胖子眨眨眼:“你随意啊!反正就算杀了我,果子也是没了。别说,还真挺好吃!”
那散修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双目赤红,歇斯底里地呼号:“那是我的果子!那是我的机缘!你们谁也不能动!谁也不能动!”
胖子摇摇头:“抱歉!”
“我要杀了你!我要饮你的血!对,血,我要你的血!”这散修最先发现这秘境,隐隐将这秘境中的一切都当做自己的禁脔。如今梦想破灭,精神几乎崩溃了。
他呼号着,举起法剑向着罗通当头劈来。却突然一抖,浑身力气如水般流逝。他低下头,竟看见自己胸口处竟冒出长长一截剑尖。
“为什么?为什么……”带着三分不解,七分不甘,这散修躺倒在地上,双目难合。他至死也没弄懂,为什么和他站在同一立场的陆施竟会突然对他下了杀手。
陆施在他的尸体上擦擦剑上的血迹,冲着罗通展颜一笑。倒吓得胖子起了一身的疙瘩。
“在下今日帮了师兄一个小忙,还望师兄莫要忘怀,今后若能略加提携,陆施感激不尽!”陆施带着谄媚的笑意冲着胖子拱手道。
胖子一脸懵逼,什么情况?剧情怎么就反转了?那个什么什么陆施,我们很熟吗?
这陆施倒是个伶俐人,眼见胖子服下了灵果,知道事不可为,刹那的愤怒过后便冷静了下来。杀了这胖子?杀了又能如何。既然果子已经没了,想想如何为自己取得最大的利益方为根本。
土源果功效逆天,但凡获得这分机缘的,只要能活下去,便至少都是一方大能。这份机缘既已注定不属于自己,倒不如退而求其次,在这胖子尚未成器之时结下一份善缘,日后或可有意外惊喜。
斩杀了那散修,陆施便发动了自己的全部脑细胞,全心全意地讨好起了胖子。
胖子却不知该如何应对眼前之人,心不在焉地搭着腔,缓缓向着秘境出口行去。
。。。。。。
钱阳重新梳理了一遍记忆,脸上的疑惑之色愈加浓厚了,令他疑惑的正是踏入碎石原后的经历。
疑惑却并非因为他发现了什么异常,而是他觉得事件的发展太正常了。正常到了每一处意外都指向了最终的结局,正常到了每一处进展都符合所有人心灵深处的预期。
事件的发展是这样的:修士们历经千难万险终于战胜了守护珍宝的怪兽,可一大部分人却中了怪兽的暗算失去了角逐珍宝的资格。仅剩的几人一番争夺,终于决出了一个胜利者。胜利者满载而归,其余几人虽心有不甘,却也在历练中得到了不菲的收获,自此秘境之行圆满。
多么漂亮的结局,漂亮到了每一幕都像在演戏。
对!演戏!钱阳眼睛一亮。
那青皇一直在演戏!
从他在碎石原布下这个充满暗示的场景起,一直到他自爆,都是在演戏。
钱阳找到了头绪,顺着这个思路,开始抽丝剥茧。
演戏的目的是什么?
第一场戏。青皇精心打造了一个舞台,将自己打造出一个睥睨天下的形象。众人看到他的第一眼便觉得他绝对不可能被战胜。若非钱阳出言提示,一行人甚至有可能直接退去。也就是说此时青皇演的戏是为了避免战斗。
为什么要避免战斗?是热爱和平?还是认为自己没有胜算?
第二场戏。战斗没能避免,青皇不得不露出了身后的土源果。随即他便摆出了一副誓死守卫土源果的架势,不停大喊着守护,亮出了自己的全部本事,虽说其修为确实不超过一阶中级,但战力确实强大无比。
他将一众人等击退,随后立在土源果前,不再追击。为什么不追击?是孤傲冷漠?还是寄希望于修士们知难而退?
事实已经证明,他不是孤傲冷漠,更不是热爱和平。而是以他的实力确实无法战胜这一众人等。
虽说最后修士的胜利看似偶然,但其实,修士合力在一处后,青皇已无任何幸理。即使当时他的腿没断,也如愿耗光了修士的灵力,但只要修士们暂时分散退却,回复之后卷土重来,那早晚会将这青皇活活耗死。
既然如此,青皇一直在避免战斗就可以理解了。实力不足竭力避免战斗自是相当平常。可从这两处便可看出这青皇绝对拥有相当的智慧,甚至算得上狡诈。
可接下来的这场戏却和狡诈完全扯不上关系。
对!就是如此,钱阳终于找到了问题所在,一直横亘在心头的违和感就出自这里。
画风完全不对的第三场戏。
青皇力战修士,最终不敌。大吼三声“守护”自爆而亡,却刻意留下了土源果。随后释放了漫天的灵气,给所有人发了一圈福利,顺带驱逐了大部分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