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翼并没有第一时间接过,只是表情略显狐疑地看着霍祁君,语调低沉道,“将军这是何意?”
南宫翼心里莫名有些不安起来,他眉头狠狠一皱,连带着落在霍祁君身上的视线也带着明显的不悦。
对此,霍祁君视而不见,只是一语双关道,“翼王不妨好好看看,这东西,你一定会感兴趣的。”
霍祁君显然是话里有话。
南宫翼虽然心情很是不悦,但他还是强行按捺主自己的心中的怒火,而后一把从霍祁君手中抢过了信笺。
霍祁君黑眸划过了一抹锐利的寒芒,转瞬即逝,他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脸色阴沉的南宫翼,而后转身,再度朝着原位走去。
很快,霍祁君就一撩衣摆,动作优雅,从容地坐下,而后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等霍祁君放下茶杯的时候,南宫翼已经看完了信笺上的内容。
毕竟那信也不繁杂,算起来还是南宫翼所熟悉的。
霍祁君扭头看了一眼坐在主位上,脸色越发阴沉可怖的南宫翼,眸光深沉。
南宫翼将信纸捏成一团,神色几分冰冻地看着依旧很是从容的霍祁君,语调不善道,“霍祁君,这就是你口中所谓的‘棘手事’?”
南宫翼直呼霍祁君的名字,落在霍祁君身上的视线也格外不善,显然是被信笺给激怒了。
南宫翼万万没想到,霍祁君手中居然还有他的把柄。
明明当年那件事情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倒是没想到,暗中居然还隐藏了第三人,甚至还掌握了如此‘罪证’。
南宫翼心里在盘算着,他究竟要如何处理,才能将此事的影响降低到最小的程度,南宫翼甚至在琢磨,他是不是可以直接将霍祁君击杀在府内,反正霍祁君是单枪匹马地来的。
也许是南宫翼的目光太过于印痕,抑或是霍祁君早就料到,南宫翼会以这样狠辣的方式处理自己,所以很快,霍祁君就轻扯薄唇道,“翼王,无需担心,你手中的就是原稿,我并不打算去陛下面前揭发王爷你,而且我也知道当年这件事情,王爷其实也是被害者,如果不是前太子殷簌离逼迫你,你也绝对不会对陛下不利,所以当我得知此事时,我已经将其他的知情人都处理得干干净净了,而最关键的证据,我也亲自带来王爷府上。”
“我这么做就是希望让王爷你看到我的诚意,我跟王爷同朝为官多年,想必我的为人,王爷也应该了解。”
表面上看起来,霍祁君似乎是在跟南宫翼套近乎,但南宫翼知道霍祁君不是省油的灯,更甚者,霍祁君今日拿着这么重要的物证来找他,怕也是有事相求。
不然的话,以霍祁君的手段,他根本就不需要将简单事情复杂化。
想到这里,南宫翼也渐渐冷静了下来,他深呼吸了两三次,将某些翻涌的情绪按捺下去,而后就轻吐口中浊气,将信笺放在桌上,目光幽幽地看着霍祁君,语调低沉道,“你说吧,你到底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南宫翼也没有跟霍祁君打哑谜,他知道霍祁君是想用这件事要挟自己,既然如此,大家也没必要继续浪费时间。
南宫翼话音一落,霍祁君黑眸划过了一抹凛冽的寒芒,他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语出惊人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是想让你替我带个口信给沐清承。”
霍祁君直接提到了如今东海帝师穆清承的名字。
霍祁君这话一出,南宫翼心思微动,他轻扯薄唇笑了笑,笑容却没有抵达眼底。
“将军你想让本王替你跟沐清承说什么?”
南宫翼倒是没想到,霍祁君是想跟帝师府联络。
南宫翼虽然不知道霍祁君为何非要找他来联络沐清承,但从现有的局势来看,帝师府如今怕也是东海帝殷世佳的眼中钉,肉中刺。
如果让殷世佳发现自己的大红人,左膀右臂私底下却跟沐清承有所往来,恐怕也会雷霆大怒吧。
霍祁君需要联络沐清承,却又不能以自己的名义,甚至连自己府上的人都不可以用。
只不过,这件事情,霍祁君也不是不能找别人的,为何偏生霍祁君就‘惦记’上他了呢?
这也是南宫翼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南宫翼表情很是复杂地看着霍祁君,显然在等霍祁君的答案。
霍祁君也没有浪费时间,他目光灼灼地看着主位上的南宫翼,而后语调低沉道,“翼王只需要想方设法让沐清承后天子夜时分出现在春风亭就好。”
霍祁君只是给了一个时间跟地点,其他的事情却没有详细解释给南宫翼听,很显然,霍祁君也不是多么相信南宫翼,他只是需要借用南宫翼,先将沐清承约到春风亭罢了。
霍祁君这话一出,南宫翼眉头狠狠一皱,连带着落在霍祁君身上的视线也带着些许深意。
“霍祁君,你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你究竟是替谁约沐清承?是你自己,抑或是别人?”
南宫翼问得很是直接。
南宫翼这话一出,霍祁君只是目光冷冷地看着南宫翼,而后再度出声道,“南宫翼,我不告诉你也是为了你好,你要是不想惹上更多是非,只需要帮我完成此事就好。”
渐渐地,霍祁君也没有了耐心。
霍祁君的话让南宫翼也当场冷了脸,南宫翼将拳头捏得咯吱响,目光幽幽地瞪着霍祁君,虽然南宫翼很想当场拒绝霍祁君,但冷静过后,南宫翼还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