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诺点头:“没事,放轻松,你爸爸说爷爷这是老毛病不会有事的,你就先住在阿姨家,好好准备高考。”
赫连玦舌尖抵了下后槽牙,拳头攥了松松了又攥,还想说话的,最后不知想到什么,点头说好。
上了车,赫连玦手机递给妻子。
苏云兰收拾好情绪,接过手机。
“妈,爷爷没事吧?”赫连玦开门见山,又抢白:“你和爸爸别骗我。”
这一下把苏云兰编好的一流长串台词通通打散,她支吾着:“爷爷没事,我们现在正在路上马上赶到医院了,听你奶奶说是轻微中风,不过送医及时,现在已经醒了——”
“中风?”赫连玦呆住,“爷爷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不然怎么会中风?!”
苏云兰忙安慰:“你别多想,做好你该做的事情不要让爷爷失望,知道了吗?”
赫连玦看着窗外急速变幻的霓虹灯落,斑驳陆离扫在车窗上,一闪而过。
“我知道了,有什么事情一定不能瞒着我。”赫连玦低声说,他摊开手心看了眼。
对于爷爷这几年的身体赫连玦心里是有数的。
挂了电话,赫连玦仍然别眼看窗外。
前方红灯,陶诺停车等候,担心的回头看他一眼。
“阿姨,我没事。”赫连玦说。
“那就好,爷爷肯定会没事的。”陶诺安慰他,又换了个轻松的话题:“对了,今晚糖糖煲了虾仁汤专门给你留了碗,回去我热给你喝。”
赫连玦本想婉拒,后想起:“陶阿姨,阮糖知道爷爷生病了吗?”
陶诺抿唇:“她今天睡得早,还没来得及告诉她。”
赫连玦嗯了声,没来由的松口气:“好,那就先别告诉她。”
到了家门口,赫连玦下车,轻手轻脚进了门,在玄关处换好鞋,卫远寒从一楼小书房里出来:“汤。”
赫连玦其实一点食欲都没有,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爷爷的身体,但不忍拂人好意,还是应了声好。
卫远寒轻车熟路的给他盛好一碗,只字不提赫连义璋的事情,变相委婉的安慰他。
赫连玦捧着汤,这一瞬他忽然觉得自己不大需要别人的言语安慰,因为他手里捧着阮糖精心煲的汤,温暖走心入胃,暂时的放下了焦虑担心。
喝完汤,陶诺把楼上的房间铺好,叫他洗漱好就可以去休息。
赫连玦道上楼了。
卫远寒不安的问:“他这样冷静不要紧吧?”
陶诺也不敢肯定,只说:“六一这孩子一贯如此,遇事有时候比我们大人还冷静,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她叹口气:“希望这次老先生能挺过去。”
卫远寒揽过她肩膀,轻声安慰,可他心里却莫明涌起不祥的预感。
翌日,阮糖睡意朦胧关了爆炸似的闹钟,翻身下床,闭着眼睛捞起衣服就穿。
窗外阳光照进来,暖意融融,阮糖伸了个懒腰,蹲在床底找鞋子穿,前阵子,她刚买了双万斯鞋,今天忽然心血来潮想穿,可却怎么也找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