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挠挠鼻子,疑惑自言自语:“谁这么想我?”
在王博达断断续续的哭声中,车子在少年宫门口停下来。
王博达被老师扶着下车了,阮跟在最后。
她早上一年学,比班上小朋友小了一岁多,她迈着小短腿,下车困难。
“我,我扶你。”
这时王博达的胖胳膊从一边伸过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神倔强。
阮糖把手递给他,说了句谢谢。
“你老公,他,他说的很对。”王博达把她扶下车认真的说,“爸爸妈妈爱我,但是他们不再喜欢对方了。”
阮糖嗯了声,“六一哥哥很厉害,他懂很多很多——不喜欢对却还要和对方在一起生活,肯定不开心。”
“阿嚏——”赫连玦揉着通红的鼻子,不禁想到小阮糖,自言自语道:“难道她一直在念叨我?”
想到这儿,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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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宫里走了一圈,小朋友们排队从里面出来,少年宫大门口设计独特,几个老师看着让小朋友们自由解散十分钟。
阮糖脑袋上带着粉色小遮阳帽,蹦跶蹦跶跑到围墙边,盯着法国梧桐树看了半天,又若无其事趴着墙,看向围墙外。
她本是随意一瞥,只一眼,她失魂似的定在原地——
“爸爸。”她嗫嚅两下,眼神收不回来。
围墙外,是一家露天咖啡厅,阮成浩和一个妆容精致的女人相对而坐,谈笑风生。
中途,阮成浩还亲昵的为那女人整理头发。
阮糖眼神一瞬不眨,一股酸涩感从心口喷涌而上直抵眼窝——
下一秒,阮成浩伸手过去扣着那女人的后脑勺,居然就这么亲了上去。
阮糖:“······爸爸·····不可能······那个肯定不是爸爸。”
她摇头,明明离得很近很近,她不可能认错,她只是不愿相信。
不可能!
不可能!
她眨巴着大眼睛,觉得视线越来越模糊,她用肉呼呼的小胳膊抹了下眼睛,都是泪。
“不能哭······不能哭。”她念叨着,迅速伸手抹泪。
可是眼泪不听话,一层层泪雾浮上来,她看不清,耳朵却变得灵敏起来。
“你到底什么时候告诉你那宝贝女儿你已经离婚的事情?”
阮成浩叹口气,抿了一口咖啡:“月底吧,月底陶诺要带着她搬出去。”
这一刻,四岁半的阮糖觉得天都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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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诺是江海晚报民生版块的负责人,最近江海正在参选文明城市,民生服务是很重要的项目,她在办公室忙得喘不过气。
这时,桌角手机忽然震动,吓了她一跳。
她看一眼来电,是阮糖幼儿园的王老师,登时,她心口一颤,按了接听键。
“你好,请问您是阮糖的妈妈吗?”那边一个急匆匆的女声开口道。
“嗯,是的,是糖糖在幼儿园又不听话——”
“陶女士,我们很抱歉——您女儿阮糖,她,不见了。”
一瞬间,天地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