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空了的笼屉换到下边，他才发现陆茫正看着自己。
“干嘛？”陆茫问。
“干你，”乔蔚说，“别废话，赶紧吃，我吃不了。”
“吃不了你买两屉？”陆茫夹起一个包子塞进嘴里，“我不爱吃肉馅的，太腻了。”
“你就是找打。”乔蔚立刻后悔了，从他的盘子里夹了一个包子回来，没注意底下沾了片白菜。
“哎，你别顺我的白菜。”陆茫说。
“你简直就是个事精，”乔蔚一筷子戳在他的白菜里，要打架似的又夹了一口，还故意当着陆茫的面夸张地嚼了嚼，“老子用包子跟你换还不行吗，吃你两片白菜要你命了啊？”
陆茫笑了：“行。”
乔蔚喝了一口豆浆，还挺香的，然后嘟囔道：“小气鬼。”
食堂的面大概是不要钱的，馒头做得挺大，一屉六个包子，陆茫只吃了三个，剩下三个又还给了乔蔚，白菜倒是吃了个干净。
走出食堂前乔蔚喝光了最后一口豆浆，做了个投篮的动作，纸杯划过一个漂亮的弧线，准确地落到了垃圾桶里。
陆茫很捧场地拍手：“漂亮！”
乔蔚有点不好意思，解释说：“我以前是校篮球队的，我们那边的中学每年都有友谊赛。”
“挺好的。”陆茫说。
开班会的教室在一号楼的一楼，李超特意叮嘱了一遍，一号楼就在他们报道处的后边，是学校最老的楼教学楼之一，二楼到四楼是数理系，其他楼层是外语系，新生的自习室则是一楼的三个教室，跟数理系对半分。
乔蔚和陆茫进去的时候，前排已经坐了好几个女生，有两个还化了妆，嘴巴涂得红艳艳的。
乔蔚想了想，还是走向了最后一排。
路过前排的时候，他听见有女生小声说：“天哪，这是陆茫，陆茫啊！他居然在我们班？”
看来这人还挺出名的，他想。
陆茫跟在他身后，一起坐在了最后一排，还对几个转过头来的女生招了招手。
“看不出来你人气挺高啊。”乔蔚哼了一声。
“都是看你的，”陆茫说，指着其中一个女生，“她跟我好像是一个高中的。”
乔蔚问他：“你怎么知道是看我的？”
陆茫：“因为你帅。”
“我警告你，”乔蔚说，“拍我的马屁一点用都没有。”
陆茫：“知道，我也没指望你能有用。”
乔蔚：“……”
乔蔚：“我怎么觉得你是在骂我？”
陆茫耸了下肩膀，一脸无辜地看他：“你想多了呗。”
乔蔚正想说话，忽然听见像是相机的“咔擦”一声。
他敏感地转头去看前边几排女生，才发现这会儿又进来了几个，都凑成一堆一堆的挤在一起，有说有笑的，不时还有人回头看看，但没人手里拿着手机。
也有可能是有人拿着，但被挡住了，所以他看不见。
“怎么，生气了？”陆茫问他。
“我有那么无聊吗？”乔蔚反问道。
陆茫：“有吧，你好像说什么都挺生气的？”
乔蔚怼他：“那是因为你嘴欠。”
“行吧。”陆茫说。
沉默了一会儿，乔蔚解释道：“我不是生气，就是不太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