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半夜才睡下,第二天天刚亮,张红军就把张正和王小炎给薅了起来,按照计划他们该回去了,不然俩孩子的功课拉下不说,家里的人也不放心。
陆明远一再挽留,奈何张红军执意要走,无奈只好赶紧准备早饭。吃过饭,他又大包小包的给张、王两家准备了不少土特产,虽然不值几个钱,但却是一份心意。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课本,这也是张红军此行的目的。陆明远慷慨的把大部分的课本和资料都给了张红军。人家孩子为了救自己女儿,差点连命都搭上,怎能不好好表示表示呢。
张红军珍而好,放在了贴身的衣服里,约定一个月之后,再来跟陆明远交换。
听说他们要走,最不开心的就是陆婷了,独生子女就是这样,天天盼着能有一个玩伴,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俩朋友,刚住了一天就要走,太令人扫兴了。
可是她一个小孩儿有哪能拗得过大人呢,无奈之下只好再三央求张红军,一个月之后,一定要带张正他们一起来。
说实话,自打昨天出了那档子事,张红军一百个不想让张正再来了,这小子太不消停了,可眼下人家的孩子巴巴的求自己,大家都看着呢,要说不答应吧,显得自己太小气,面子上也不好看。
张红军只好似是而非的点点头。
“噢,太好了!”张红军万没想到,这三个孩子一见,立刻大声的欢呼起来,一下子就把这个决定给坐实了,搞的张红军心里一阵郁闷。
这时周老太也走了过来,一手拉着张正,一手拉着王小炎说道,“等你们下次来,奶奶就走了,今后如果有机会到了沪市,一定要来看我呀。”
“好的,奶奶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去的。”张正和王小炎,当即就打下了包票。
依依不舍的告别了陆明远一家,张红军带着两个孩子,踏上了漫漫路程,在颠簸了一天之后,终于又回到了李家寨。
一路之上,张红军和王小炎都显得很疲乏,而张正却依旧的精神饱满,神采奕奕。搞的张红军心里直犯嘀咕,心说自己到底生了个啥儿子,怎么总是这么与众不同呢。
从北山一回到家,张正跟老妈王兰打了个招呼,把东西往床上一扔,就转身出门儿了。
王兰赶紧叫住儿子,“你刚回来,又去哪儿啊。”
“上东山,找师傅去。”话还没说完,人已经没影了。
“唉,这臭小子,还没长大的就忘了娘了,都走了好几天了,回来也不说陪我坐会儿。”王兰酸溜溜的抱怨道。
张红军见状哈哈大笑起来。见丈夫笑自己,王兰怒了,“笑什么笑,儿子都跑疯了,也不知道管管。”
“我笑你啊,这么大人了,还吃儿子的醋。”
王兰哼了一声表示抗议,但想想也是,自己跟孩子置什么气呀,便不再纠结,转身进厨房准备晚饭去了。
一路上,张正走到很快,他是急于把自己在暗河中的遭遇告诉师傅,他老人家见多识广,说不定知道这其中的一些奥秘呢。
不大功夫他就到了李长庚的道观,还没进屋,他就听到了一阵小孩的哭声,哇哇的哭的很厉害。
“嗯?这哪儿来的小孩呢?”张正一时有些诧异,进一看才明白,原来是附近村子的一个老乡,带着孩子到老道这里看病来了。
孩子刚出生几个月,具体什么病,老乡也说不清,就是每天天黑之后不肯睡觉,一直哇哇大哭,孩子遭罪,大人也遭罪,几天下来孩子的嗓子都哭哑了。
老道仔细查看一番说道,“没什么大事儿,是孩子受到了惊吓。”
听老道这么一说,老乡的脸上神色稍缓,继而央求道“道长,您给想办法治治吧。”
“好吧。”老道点头答应了下来,他让老乡把仍在哇哇大哭的孩子放在床上,然后举起右手的食指,在空中点点画画起来,一边画着,口中还念念有词,听起来好像是在读什么经文。
大约两分来钟过后,老道猛地收住手指,口中“呔”的一声,食指往孩子的头上一点,让人吃惊的是,孩子竟然不哭了。张正都看傻了,心说这是什么招数,太神奇了。
这下可把老乡高兴坏了,连忙向李长庚道谢,李长庚淡淡一笑说道,“不必如此。这样吧,我再给你画道符。”
说着,他从一口箱子里取出了几张黄色符纸,又从一个小袋子里取出一撮红红的粉末,倒进一个小碟子里。李长庚又把一些桐油倒进碟子,用一根木棍调了起来。功夫不大,一碟艳丽润泽的红色颜料就配好了。
李长庚又让张正找来一支毛笔,蘸上颜料后就在黄纸上写画起来。张正见师傅画的这些线条很奇怪,其中还夹杂着一些符号和汉字,不一会儿的功夫,符就画好了,黄表纸加上艳丽的红字,看上去十分醒目。
待墨迹一干,李长庚就把画好的符折了起来,交给了老乡,“晚上睡觉的时候,把它放在孩子枕下就没事儿了。”
“真的,多谢道长了!”老乡不知如何表达谢意,只是不停的点头哈腰。李长庚示意他不必如此,并亲自把他们送了出去。
送完老乡,张正迫不及待地拿起毛笔,也在纸上画了起来。
李长庚见状问道,“徒儿,你在干什么?”
“师傅,我在学您画符呀。”
李长庚走进一看,这哪里是什么符,简直就是虫子爬,赶紧制止道,“行了,别玩了,画符哪有那么简单,等有机会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