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忖间,一道人影忽然窜了进来,直接掀开了马车帘子,迅速的就进了马车里面。
外头的剑无双自然是全力阻止,想要截住这人,奈何速度没有这人快,终究是让着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窜进了马车里面。
谢姝因为这次出来,也知晓父亲在皇宫之中的待遇,她自然得早早的就来接自己的父母。
是以,也就只带了剑无双一个人在身边,并没有带任何的丫鬟。
当这道身影进入了马车之内,谢姝彻底的看清了眼前的人。
马车另外一边坐着的这个少年,一身白色的锦衣,丹凤眼美目含情,却无边的透出冰冷,一双薄唇微微抿住,这白色的锦衣与他平日里所穿的完全不同,这本是秦珉之的朝服,秦珉之似乎无论什么衣服,在他的身上穿出来,都有一股特殊的味道,那种最贵的气息与生俱来,让人的目光不想注意到他都不行。
对于剑无双的态度,他自然是护主的,可是这个人,剑无双……
谢姝低声的吩咐道:“剑无双,不必担心,你且退下吧!”
剑无双有些犹豫的道:“可……”
剑无双刚刚虽然没有看清那人,可是现在马上隔着帘子,从他的声音之间能够听出来他的微微的紧张。
刚才那人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他根本就来不及任何的动作,那人便堂而皇之的进入了马车里面,可是青天白日的,放任谢姝跟一个陌生男子在一起,这样实在有些不妥,对于谢姝的名声是有影响的,所以剑无双会极力的阻止。
谢姝语气没有半分的变化,依旧十分的平静的说道:“你不是他的对手。”
剑无双在马车之外,听到谢姝的话语,面上的表情有些复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总归是没有违背谢姝的吩咐,就静静地立在马车一旁远远的守着。
来人正是秦珉之,秦珉之与谢姝之间说起来倒是有些交情的,但好像又没有交情,总归这些关系是复杂的,两人似敌非敌,似友非友,这关系也让人着实有几分诡辩难分。
马车空间本来就大,因为谢姝就是要来接自己的父母的,两人面对面坐着,距离也有些远。
谢姝静静地说道:“今日朝堂之上,多谢秦世子助谢家一臂之力,秦王爷才能够以进逼退。”
秦王爷听闻宋侯爷弹劾谢家,立马就站出来,与宋侯爷站在了同一战线上弹劾谢家,这一弹劾就直接将谢家从火坑里面移了出来,让谢家有了一条生路。
谢姝自然是能够看出来其中的门道的,她相信,以秦珉之这等得七窍玲珑心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其中的弯弯绕绕,必然也是清清楚楚的。
谢姝这话似真非真,似假非假,满含着试探的意味,秦珉之闻言挑了挑眉,如画的面容上闪过一丝笑意,双手环胸,随意的说道:“这与我没有任何的关联,我并未说什么,只是秦王爷自己做的事情罢了。”
谢姝瞧着眼前的秦珉之,一双如水的眸子之中,一直满含着笑意,“这样哦!”
随即,谢姝的语气陡然转变,原本平和的语调染上了莫名的烦躁,“那既然如此,秦世子此刻这般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我的马车里面,嗯?又是何缘由?”
谢姝说这个“嗯”字的语调抑扬顿挫的,似乎很是不满意秦珉之以此的方式出现在她的眼前,甚至青天白日丝毫不避讳的与她同处于一辆马车之内,就好似未将她当做女子对待一般。
此番的态度,显然是对秦珉之时常这般的行为,不按常理出牌不理会世俗随心所欲的他,让她顿时感到有些窝火。
秦珉之倒是丝毫没有在意谢姝的态度如何,随口便问道:“谢家现在的境况,你是打算如何?谢忠现在被剥夺了兵权,众人虽然不会落井下石,但有些人恨不得在上面踩上一脚。或者说,以退为进,文家?”
谢姝因着秦珉之忽然冒出来的话语,一时之间,有些无话可说,倒也没有说什么。
其实,秦珉之现在说出来的方法也是一个办法,而这个办法也是谢姝现在心中所想的。
能够让谢家能够从这沼泽的泥潭之中抽出身来,不过太过于被动了,完全都是被迫的,形势所逼,谢姝还没有开始下着一盘棋,又怎么能够马上收手呢?
纵然是要退,也不能退得这么窝囊的,她的计划都还没有开始呢,所有的准备都还没有行动,一切都准备好了,只欠一股东风了,只要搅乱的南楚的朝堂,让这些人鹬蚌相争,这也是可以的。
当这些人准备开始争斗的时候,便是谢家退出朝堂之时。
谢家被南楚的皇室打压不要紧,没收兵权也不重要,皇室中人看重的不过是那样一枚符印,而并非谢忠带兵打仗的本事,也不想想这一支军队是谁带出来的?只看到了军队,没有看到军队的本身。
是剥夺了兵权而已,只要这个将帅之才在,兵没了可以再有,失去了一只谢忠的带出来军队,也是可以带出另外一只不隶属于皇室的军队的。
现在被皇室没收的那一只谢家军中,早就并非谢家的人了,里面什么样的人都有,皇室的人,二房的人,皇子们的人……
这样的一支军队,不如弃了的好,不要也罢!
在战场上带兵打仗,稍有任何差池,都会送掉性命的,这样的军队绝对会有人有异心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带着这样的军队,也太过于得不偿失了,着实疲乏的紧。
或许,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