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文植嘴角扬起一抹阴寒的冷笑,右拳再次加速冲击过去,然而就在拳头贴近韩冲身躯的一刹那,韩冲的身形竟然诡异的侧身退了半步,刚好将余文植酝酿了好久的杀手锏躲避过去,余文植心头一跳,连忙变招。
韩冲并不算宽大的手掌仿佛落下的砍刀般,直接砍在老者的上臂,截住他全力发动的一拳,随即掌势变拳,一拳穿透老者洞开的防御,一拳砸在他的心口。
砰的一声,仿佛是巨大的鼓槌在重重的敲击鼓面,闷响顿时响起,看得赵正阳几人嘴角直抽,暗想这拳要是打在自己身上,非得吐血不可,又无法开枪,这该如何是好!
余文植再次倒退三步,心中惊愕无比,这小子到底会多少种拳法?怎么拳势说变就变,让人应接不暇?他是怎么学的?就算在娘胎里开始学习,也不可能学会这么多啊?
韩冲不管老者脸上的惊愕,脚步跟进,身形顿时化作一道影子般,双拳对准老者洞开的胸口连连出手,就像是一位鼓手在快速击打鼓面。
砰砰砰……
并不见韩冲究竟使出多大力道,余文植的身形却是在他一拳又一拳的击打之下,不断震荡着向后倒退而去,再无反抗之力,片刻之后却是退无可退,后背已经靠在墙壁上,韩冲连续攻出数拳,打的老者张口喷血,韩冲突然回头看了一眼。
赵正阳眉头一跳,本能的缩回到墙角,这小子到底是谁?他的眼神,怎么好像是被逼的发疯的恶狼?那副架势,简直就是在拼命啊!
不对!现在就是在拼命!只不过区别是,以前一直是自己这面去拿别人的命,现在轮到自己了……赵正阳晃了晃头,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却看到韩冲猛然回身一拳,正中老者咽喉,发出一阵砸破核桃壳般的声响。
“咏春……”余文植眼睛猛然瞪起,张开嘴巴想要说些什么,却是猛然喷出一大股鲜血,身体僵直着绷紧,接着头一歪,身体顺着墙壁缓缓滑落下去。
韩冲拔出手枪,对着老者的脑袋开了一枪,敢打沫儿的主意?只有这样,才能永绝后患!
突然间,韩冲身形凌空跃起,一个极快的后空翻的同时,甩手射出三棱刺,两发子弹在身下穿梭而过,钉进了余文植的胸口,他身体上多了两个血洞,随着子弹的巨大动能,剧烈的颤动两下。
韩冲凌空后翻,同时扣动扳机,赵正阳刚想再次偷袭,被一把三棱刺狠狠的钉进眉心,刃尖从脑后贯出,他瞪着眼睛直直的栽倒,顺着楼梯滚了下去,另个惊讶的手下身体也是一僵,登时也滚了下去,剩下的一人知道时机来了,猛然跳将出来,手指连续扣动扳机,子弹像不要钱般泼洒而出。
韩冲左脚还未落地,另一只还在半空的脚直接踢踏在墙壁上,推着身体向侧方猛冲,在接近墙壁的刹那,左脚已然做好准备,只是来回几下,就落到了手下面前,他还在舍命的扣动已经打空子弹的手枪,咔哒咔哒,击锤撞空的声响,仿佛证明着他内心的不甘……
韩冲的无声手枪抵在他的额头,枪中最后一发子弹送进他的额头,也将他送离这个世界。
韩冲快步下楼,拔回三棱刺,又找了一些子弹,将弹夹压满,剩余的都放在腰间别好,这才返回四楼,逐个房间看去。
在老者的尸体旁,有一扇铁质大门,前端有一个小小的窗口,是从外面可以打开,像是送饭送水的出入口。悄然打开饭口的门缝,看到箫沫儿卷曲在一张窄小的床上,脸色苍白而无助,双手指甲都已经磨破,渗透出一丝丝血迹,墙壁上可以看到道道划痕……
韩冲心头猛然一抽,仿佛心悸般疼痛起来,他咬着牙,在老者身上摸了摸,找到一串钥匙,上面有一把特别的五角棱钥匙,轻轻捅进锁孔,正合适……
开还是不开?开了,怎么向沫儿解释?
韩冲心头一跳,旋即无力的收回了手,任由钥匙在来回的晃动着,仿佛他摇摆不定的心……
“没事了,沫儿,没事了,我在这里……”
韩冲多想说出口,有多想将她抱在怀里,哄她,安慰她,帮她的指甲上药,捋顺她额前散乱的发丝……
但是,韩冲知道,自己不能,绝对不能这样做,这没法解释,或许以后有机会,但不是现在……
韩冲压抑住全身的冲动,从口袋里拿出沫儿的手机,打开饭口丢了进去,随即紧紧的关闭,他的心,再次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