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呢,也很单纯的。我说的不是作为余畅的小时候,而是,帝兴的时候。”余畅边说边整了整裴清身上的被子,“说什么万神之尊,其实那时候的帝兴比后来的余畅还傻呢。师父你想不到吧。因为那时候没有天地,没有神,没有人,我的世界很简单。说来也奇怪,虽然一个人待着,但也没觉着孤独。估计是那时候还不懂什么叫孤独吧。后来,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飘来了一对姐弟。说实话,我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分出大小的,只是我们三个一直心灵相通,在漫长而寂寥的混沌中成了最好的朋友。都是简单、善良的朋友啊,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个东西慢慢接近了了他们。他无耻、卑鄙,欺骗了我的朋友,让他们合谋来害我。其实,他就是一个没有神体没有神力的可怜虫。他想要取我而代之,欺我朋友凿我五识,破我神体,然后让我痛不欲生。可最终,忽渝和望舒都是善良的,他们阻止了那东西,可忽渝却没了。他们是我最至亲的人,却为了救我而舍去自己的性命。我好像从始至终都在连累着别人是不是?最后忽渝想要我救望舒,我就把自己神力大半给了他,可是他被那东西伤了神识,只能被封印在他姐姐为了保护他而设下的结界里面。”
说到这里,余畅用手轻轻触了下裴清因为虚弱而凹陷的脸颊:“我知道,那东西起初应该只是想要释放望舒,因为它一直以为我和忽渝已经死了,而暂时只有望舒能成为他最好的寄宿体。后来,他阴错阳差发现了我,于是便改变了计划。可不管怎么样,是他把你害成这样的,是他害了所有被牵扯进来的无辜的人。我不会放过他,也不会让他再去伤害望舒还有大家。师父,我希望你可以撑过来,我们大家都需要你。”
“哎呦~好热闹啊!”
正当余畅站在灵堂里走神的时候,突然从外面冲进来三个满脸横肉的黑衣人。而为首的那个人甚是嚣张地边走边喊,脸上一片喜气,完全不像是来吊唁的,明显就是来捣乱的。
“宋岳三,你才出来是不是又想被关进去!”许飙这几日正憋着一股气,看见这混混进来,冲上去就想给他脸色来两拳。
“许飙!”涂帅一把拉住他,朝他摇摇头。
“哟哟哟,这是怎么了?大家都能来送送我们伟大的张大队长最后一程,我怎么就不能来了?歧视啊?再说了,我们家少爷还是被他亲手送进监狱现在都还没出来呢?这份大恩大德还没报他却自个儿翘辫子了怪谁啊?你们生气,我们还冤呢!”宋岳三声如洪钟,整个灵堂都只听见他一个人的声音。付左之不在,几个主要领导也还没到,其他干警们极力压制着内心的怒火。而来吊唁的群众却是被对方凶神恶煞吓得不敢出声。
“既是来吊唁的,便请依着规矩来。”穆云祯走出来,然后对着三人一字一句冷冷说道,“敬完礼,走人。”
“我还以为谁呢?穆大局长的公子,威城出了名的大美人,真比女人长得还好看!”
这宋岳三几个明显就是来砸场子的,见他对着穆云祯一顿羞辱,早已有几名热血的干警准备冲上去了。
“干什么?想打人啊!你们警察想知法犯法嘛?怎么,张丹阳死了,这宏阳分局也要倒闭了吗?”三人跟着那几名干警并排相对,双方的眼里都迸着火花。
“老三,放肆了。”
正当一场冲突一触即发的时候,屋外又走进来一个人。这人看上去六十多岁,头发一丝不苟地往后梳着,一双严厉而精明的双眼扫视了众人一圈。
“蒋爷。”
见到来人,原本嚣张跋扈的三人立马收敛了不少。然后瞪了那几名干警一眼,就乖乖站在了男人身后。
这个人估计整个宏阳分区的人都认识,威城市的大富豪蒋平易。此人白手起家,之前就是混道上的。只是这人狡猾异常,竟从一个小混混成为了如今威城市赫赫有名的人。道上如今还有很多人都听令于他,许多大佬也会尊称他一声“蒋爷”。
只不过如此桀骜的人,却养了一个变态儿子。几年前的连环jiān_shā案,辱尸、袭警、公然挑衅,简直就是嚣张至极。
后来被张丹阳亲手抓住,竟还不知悔改地在张丹阳耳边说道:“这些女的玩起来索然无所,下次,挑你身边的人试试。”
所有人第一次看到张丹阳那么冲动,那么狠地打一个人,直到把那人牙齿都打碎了还不罢休。若不是当时一旁的裴清死命拉着,估计当场就得出人命。
而当时,蒋平易为了救他这个不争气的儿子,硬是把威城市所有知名的律师都请了过来打官司。什么法子都玩高了,最后判了个终生监禁。
犯下如此重案却不能判死刑,这让当时的社会舆情爆发到了极点,死者家属,志愿者等等民众纷纷上街示威。可最终却还是不了了之。最有意思的是,那场官司的主要功臣正是江弈秋。
“我只能保他不死。”这是江弈秋给蒋平易的保证,而结果他也做到了。蒋平易虽然心有不甘,但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只是,他同张丹阳的仇却也有此结下。
“这里是灵堂,死者为大。”
蒋平易嘴上说得好听,但在场的人谁不知道,若是没有他的授意,这三人敢这般无礼?
“你到底来干什么?”许飙没好气地问。
“小兄弟,就连你们付局长跟我说话都不会用这副语气,作为公职人员,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