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隔壁回来余畅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这也很正常,当你捡到一个不明身份的人,而刚好这人被救的地方又发生了一起命案,再笨的人也得明白这其中的不正常。

要不要报警?

余畅看了一眼正在门口换鞋的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杀人犯啊。

“你干嘛那种眼神看我?不就是刚才王叔把最后一根油条给我没给你,至于那么记仇么?”

肖旻自然不知道余畅心里在想什么,只见到对方突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打趣道。

余畅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也不是他不相信人,但是这太巧合的事往往反映出的问题就是绝不巧合。

“没什么。”余畅叹了一口气,还是没有问出口。

“我得走了。”肖旻突然说。

“恩?”余畅有点惊讶,但想想也在情理之中,他总不能老赖在自己这里吧。“你是打车还是?”

“这会儿雨小,应该有计程车,我手机坏了,衣服也没干,就先借着你这身穿。”肖旻说道。

“衣服倒是小事,那个,你就没什么跟我说的吗?”余畅看着肖旻,想着,对于昨晚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南湖路,又为什么晕倒在雨里。

“说什么?哦,我知道了。”肖旻竖起来自己的食指,一副已被点拨的样子。

余畅满心期待地看着他,通过一夜的相处,还是希望对方是个好人。

“借我一百块,我打计程车回去。”肖旻说。

余畅差点没一口老血喷了出来。他气愤地从兜里抽出一百块递给肖旻:“快点滚蛋吧!”

“啧啧,就借个一百块,又不是不还,干嘛突然翻脸。”肖旻笑着拿过钱,右手在上面弹了两下,“谢了啊,下次定当奉还。”

这人,一会儿毒舌,一会儿文绉绉,不会是有毛病吧?余畅越看肖旻越不像什么变态杀人犯,哦,变态倒是有点。

想到这儿,余畅心里好受了许多,说道:“钱不用还了,你给我个电话号码,等你衣服干了我给你送去。”

“哎哟哟,瞧我这什么运气,竟然遇到了个田螺姑娘~”

“滚滚滚!”余畅一个枕头扔了过去,刚好被对方接住。

就在两人打闹之际,余畅的电话突然响了。他拿起来一看,上面显示了两个字——任启耀。

余畅立马给肖旻做了个别闹的手势,然后接通电话:“喂,任哥。”

“小畅,昨天你李姐是不是打过电话给你?”

电话那头是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是啊,昨天李姐说这个周末有个群演的活问我去不去。怎么了?”

“李,李玥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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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女性,30岁左右,死亡时间大概是昨晚十点到两点之间,身上暂无任何伤痕,初步认为是心脏骤停。具体死因还要回去进行解剖才知道。”

此时,张丹阳已经回到留有尸体的房间,而那具女尸现下已经被平放在了铺好的透明塑料上。

“无伤痕?心脏骤停?”张丹阳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女尸,然后又看向汪婧,“难道死者生前有心脏方面的疾病?”

“不尽然。”汪婧摇头,“导致心脏骤停的因素有很多。过敏、冠心病、心脏结构异常、低体温、低血糖、低钾或高钾、缺氧、休克等等都有可能造成心脏骤停。而就目前掌握的信息看,可能,是因为惊吓过度。”

“吓死的?”张丹阳突然微眯着眼睛看向汪婧,这位威城法医界正在冉冉升起的新星,“你是要跟我说,死者不是被杀死,而是被凶手吓死,然后摆成这副样子的?”

汪婧知道对方在想什么,这名死者死后呈现的造型实在太过诡异,可她的身上却找不到半点伤痕。若说被吓死,这世间也不是没有这种情况发生,但是眼前这阵势,明显是蓄意谋杀。那么凶手是用什么法子让死者就那么活生生被吓死呢?又是怎样的自信让凶手断定自己就能吓死死者?若要杀人,有很多简单粗暴且瞬间毙命的方法,为何非要选择这种拼脸拼概率的法子?

这些疑点都是常人会去思考和质疑的。汪婧知道这样的解释并不能瞒住张丹阳。但是,就在自己刚才触碰尸体的时候,明显察觉到了一些东西,然而,却也是决不能跟张丹阳据实相报的东西。

“具体报告等我解剖完后再给你答复。”汪婧似乎想隐瞒着什么,嘴上却坚持了自己的意见。虽然这个意见会让眼前这人失望。

张丹阳鹰一般的眼睛盯着汪婧,从对方闪避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是知道些什么,只是不愿说。

“我刚刚得到这名死者的身份信息。李玥,29岁,威城人,宏阳影视基地的一名场务,一个月前刚做了全身检查,除了长期胃炎,其余都很健康,你告诉我,是怎么样的惊吓能让一个正常人直接吓到死?”张丹阳拿出手机,上面正是分局传来的死者信息,“还有一点,李玥身前极爱刺激运动,攀岩、冲浪、野营都是把好手,这样的人,会突然被吓死?”

听到这儿,汪婧一双美目开始泛红,她顿时有点生气,虽然早就知道眼前这人从来都是铁血无情加冷漠,但却从不曾用那么重的语气来质问自己。

众人也不敢多说什么,就连一向胡来的汪煦此刻也大气不敢出一声。

“如果你质疑我的专业,那可以随时换人。”汪婧冷冷地说道。

张丹阳看着她,然后居高临下问道:“你们法医的宗旨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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