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张丹阳问。
裴清突然脸色有点凝重,他抓着张丹阳的那只手明显因用力过度而泛着惨白。
“我知道你的意思。放心。若他真如你我所想——”张丹阳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狠辣表情,但没有把话继续说下去。他抽回自己的手,大步走出付左之的办公室。
“他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纪洵是何等人,除了裴清,她的一切都是理智的。
“阿清,你跟过去。”
付左之脸色突然暗了下来,裴清知道他在担心张丹阳,于是点了点也走了出去。纪洵自然是裴清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不一会儿,整间办公室就只剩下付左之一人。
纵使是裴清洞察力超乎常人,也绝猜不到,此刻付左之担忧并不仅仅是张丹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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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怎么样?”
简约的房子里,周围一片黯淡,明明还是白天,却被主人拉上了所有窗帘。
汪煦紧张地看着汪婧,此刻她的额头上一个血红色的印记若隐若现。
“你明知道动用神力以窥天机是禁令,你竟然——”
汪煦还未说完,就被汪婧一个手势给制止了。
“阿煦,这次的情况不一样。”汪婧的声音里透着明显的虚弱,她看了看汪煦,然后握住他的手,企图让自己的弟弟能安心,“这些人来者不善。张队再厉害,毕竟只是普通人,我要护着他。”
“可是姐姐,你这样死心塌地的对他值得吗?你明知道他心里根本就没有你!”汪煦从未用这种语气跟自己的姐姐说话,他是气急了,也心疼到极致了,才想以如此方式企图唤醒眼前人。
只见汪婧凄然一笑,然后淡淡地说道:“阿煦,你现在还不懂。等你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会明白,你为他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可是,你如此为他掏心掏肺,可他呢!”汪煦指着被窗帘掩得严严实实的窗户,“他竟然派人监视你!这明显就是不信任!你为帮他不惜冒着被再次封印的危险,他却恩将仇报,叫人天天在楼下监视我们!姐,人不可信,你是不是忘了当年母亲对我们说的话了!”
汪煦眼里有泪,但他却极力地想控制住不要留下来。汪婧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当年那只贪玩纯真的小狐狸,如今却已是长这么大了。千百年来,他们东躲西藏,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好不容易如今安定了下来,却被自己的执念弄成这样。
“是姐姐对不起你。”
“不,姐,你不要这么说!”汪煦抓住她的手,“是我太自私了。我从来都不明白姐姐究竟想要的是什么。不管将来发生何事,你我姐弟共同承担。”
汪煦一字一句地说着,语气很重,但汪婧知道,这里面所包含的情义更重。
“阿煦,你明天就回局里去,记住,一定要寸步不离地跟着张队。我怕他离真相越近,就会越危险。这些人不比之前那些案子的犯人,即便一样的穷凶极恶,但他们所具备的能力,却是大大超出了人类范畴。”
“那你呢?”
“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汪婧看了看墙上的圆形挂钟,此刻已是下午三点,看来只有等到晚上才能再回一趟局里了。若是没猜错,今天早上的那名死者必然也是那群人所为。可是,他们为何要杀两个普通的人类呢?他们到底在图谋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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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百来平的解剖室里,此刻正有一人如闲庭散步般到处打量,似乎他并不是来协助办案,而是来参考装修。此人眉目如画,脸上总是带着淡然而不让人生厌的微笑。不同于江弈秋的官方式皮肉之笑,他的笑总是那么优雅而疏离,就如同他的性子一般。
或许是母亲早逝,也或许是从小体弱多病,穆云祯一直给人的感觉就是温润如玉却性子恬淡。用现在一个很流行的词语来形容他,就是“佛性”。就连上学时因为长得太好看而常常被欺负,他也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之后很多听说过他的人都很奇怪,为什么穆勤这样的绝世霸道直男怎么就能生出如此乖巧温柔的小白兔来。而且每次在外面受欺负了,他也从不会回去跟自己的老爸告状,用他的方式就是,要嘛忍着,要嘛躲着。直到上大学的第一天,他一走进学校大门,就被当时的校花当众表白。虽然因为长相被欺负的多,但却也因此被人喜欢的更多。于是,他从容地从校花旁边走了过去,还不忘给了对方一记温柔的笑容,只是这笑容却被一些人看成了裸地对校花的嘲讽。于是,针对他的校园霸凌就一直没有断过。刚开始还只是一些恶作剧,他也没怎么在意,直到他被人堵在教学楼顶楼要被拍一些限制级照片时,才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原本威城大学作为威城市的最顶尖学府,其生物制药学、法医学以及刑事侦查学等学科在国内都是首屈一指,所以能进入该处读书的学生都是佼佼者。但有时候,往往越是金字塔的顶端,人的一些丑恶的面目却越为明显。
向来淡定自若的穆云祯做出了极力的反抗,可有时候,你越是反抗,那些霸凌的人却越是来劲。就当这个时候,张丹阳出现了,那时候的张丹阳完全就是一头冷漠而嗜血的狮子,见谁咬谁。后来他才知道,作为威城大学三大怪物之一的张丹阳,当时并不是要救自己,而是因为他们打扰了他的午睡。要不是当时自己也跑得快,弄不好也要被暴揍一顿。只是好笑的是,从那次之后,几乎全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