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道?”

无法辩出男女的声音透出无尽的威严,回荡在古朴的大殿中。四周一片寂静,好似只有这古老的殿堂在聆听这难以回答的问题。

放眼至大殿,只有四团朦胧的映像。其中,最为缥缈的映像立于大殿的上首处,其余三团,皆在下位。这三个映像隐约能看出是人影,他们盘膝而坐,望向上首处的映像。

大殿中一时沉默,连呼吸声都听不见。良久,三道人影皆是清晰了不少,连眉目都能看清了。最右边的人影叹了口气,看了看身旁一动不动的两人,心里有些苦涩。他们的道心已经开始动摇了。褪去的鸿蒙之气便是最好的证据。

回声渐渐消失,中间的人也忍不住咬紧牙关,不甘的神色写在脸上,却不敢开口妄言。他们三人修道千年,今日才知自己竟悟不出一个“道”字,比哑然更多的,是羞愧与不甘。

“何为道?”

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出自那道最为缥缈的映像。他似乎并不想就这样放过三人,于是再次发难。

“道者,天地至理也。三千大道,皆通天道。”最左边的人终于开口。他并没有露出任何表情,声音也是古井无波,但目光似乎有些许闪烁。

上首处的映像沉默了一会儿,并没有给出答案。良久,他做了一个捧起的手势,顿时,无数冗杂的咒文亮起,交错,融合,一个小小的婴孩渐渐出现在他手中。

“这是用大道凝成的结晶?”最右边的人影面露困惑,猜测到。这是在教他们大道的应用吗?但……他们根本做不到啊。

“这是一个生命。”最左边的人观察了一会儿,得出结论。他皱起眉头,似乎想到了什么,试探道:“这是创生术?以自身精血为本,大道为引,创造出与自身有血缘关系的生命体?”

上首处的映像微微颔首,赞赏道:“不错,世上大道万千,通过活用,可以达成各个目的。这个婴儿,可以看作是本座的孩子,不,她就是本座的孩子。”

“哦~师尊是想告诉我们,可以通过对大道的各种研究与实践来领悟‘道’的意义?”右边的人影微微激动,恨不得立刻回去实践,早日悟道,超脱轮回。

上首处的映像没有再说话,但三人都知道他一定在微笑。

左边的人神色闪烁不定,这个悟道的方式与他原本的方式出入太大,这样下去,就算他在三人中悟性最佳,也会远远落下。不妙,不妙啊……

这时,中间的人猛然站起,愤怒道:“禁术!这是禁术!怎么可以做出这样侮辱生命的事情!”他毫不犹豫的转身,大步离去:“道不同,不相为盟。从今往后,恩断义绝!今天的事你们最好当没发生过,我用生命起誓,若以后见到此类禁术,必将不起一切代价铲除!”

“啊!师兄!你……”右边的人连忙站起,欲做阻拦,却被对方打断:“小师弟,你也随我走罢!你天行善良,无忧无虑,更没什么城府,师尊的教导方式讲究随缘,不会干涉学员间的事情,而你的大师兄城府极深,心思晦涩,极易走火入魔,你再留在这儿,不就是羊入虎口吗?说不定哪一天,你那亲爱的大师兄会为了一己私利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呢!”男子说着,深深看了一眼左边的人。

“……”右边的人一时无言,瞠目结舌,不敢相信地愣在原地。他只知两位师兄一向不和,没想到关系竟恶劣到了这步田地。

“原来师弟是这样看我的。”左边的人冷哼一声,毫不客气地嘲讽回去,“师弟不满我就算了,竟然还对师尊不满,这些年的教导之恩你当成了什么?师尊为了引导我们展示了创生术,却被说成‘禁术’,我看,师弟才像是要走火入魔的人。”

“你!!”中间的人几乎压不住自己一腔怒火,自己只是说出了事实,在对方口中却成了自己的诬陷与不满,真是好深的心机!

右边的人有些不知所措,心中暗暗愧疚。自己千年来只顾修道,却忽略了师兄弟之间的情谊,没能及时调理两位师兄间的关系,才会造成今天这般场面。一定要将功补过,自己不能走!这般想到,便开口道:“二师兄,我不能走。虽然你和大师兄间有些误会,但一定能调解开的,你也留下吧。”

“唉,小师弟呀……”中间那人长叹一声,终于是向殿外走去,“师尊,小师弟,就此别过。”

“哎?哎,二师兄!”右边的人高声呼唤,又无可奈何的向上首处的人求救,“师尊,您倒是说两句啊,二师兄要走了啊!”

“你也去吧。”映像的声音中带着无奈,“跟着他走,也许结果会更好。”

“师……师尊?”右边的人瞪大眼睛。良久,他苦笑道:“我不走。也许我走了会更好,但大师兄怎么办?背上‘逼走两位师弟’的包袱吗?正是因为我没有尽到作为一个师弟应有的责任,才导致了今天这局面。我的过错,还是让我来弥补吧。至少……问心无愧。”

“也罢,我已无权干涉你们的恩恩怨怨,小幺,你来替我带这孩子吧。也许能找到你师兄们不和的原因。”映像说完,便消散在大殿中,只剩下那婴孩悬浮在空中。这小徒儿,太过善良了。虽说善良是好事,但过度的善,却可能成为恶的根源。

右边那人上前,小心地接过自己师尊的孩子,心思千回百转:“师尊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他好奇的打量着小小的婴儿,然后惊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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