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容息万万没想到,不过是在围场狩猎,竟然闹出了这么一场乱子来。
因了近来宫里面出了不少事情,所以顾容息的心里面甚是烦闷,是以甚至没有带上陆绾,顾容息一个人出来狩猎,可是好端端的,为什么他会射中一个人?
而且,似乎还是一个女子。
“皇上恕罪,也不知道这刺客是从何而来,属下这就结果了她!”
“慢着。”
也不知为什么,近来顾容息的心肠软了很多,心道不过是个女子而已,再者说,她又没有真的行刺自己,也许,不过是因了迷路,所以她才误打误撞进了围场也未可知。
“罢了,上天有好生之德,放了她。”
“皇上仁慈。”
说着,侍卫就要将女子丢出去,而正在这个时候,女子却突然睁开眼睛,扑通一声跪倒在顾容息的跟前。
“求皇上恕罪,民女乃是故意到了围场,就是想要见皇上一面,请皇上还民女一个公道!”
竟是故意的!
这话一出,底下的侍卫们登时软了腿脚,他们竟然防备疏忽到可以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进了围场,那么岂不是说明他们的防备太过于松懈?
幸好,顾容息这会儿并没有将精力放在他们的身上,而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女子,“说来听听。”
“多谢皇上!”
女子深深地磕了一个头,甚至不顾肩膀上的伤还在流血,楚楚可怜道,“民女名为沈佳欣,乃是京城之中小门小户家的清白女子,不知为何,前些日子京兆尹突然带人闯入了民女的家里面,硬生生地将民女的爹娘定为有罪之人,还当场砍了他们的头!”
说着,沈佳欣的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从那个时候开始,民女就是无依无靠的人了,民女不过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子,也没有门路可以为爹娘伸冤,所以情急之下,得知皇上喜欢狩猎,想着总有一日,皇上会到围场里面来,民女这才会一直隐藏在这里,饿了就啃些果子,渴了就喝些溪水,终于见到了皇上!”
说着,沈佳欣好似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一般,竟然就这样直挺挺地昏了过去。
顾容息眯着双眼,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而侍卫们也是两股战战,生怕顾容息怪罪到他们的头上去。
不过细细看来,这女子的确是有些姿色!
也不知道是沈佳欣的哪句话触动了顾容息的心弦,他大手一挥,“将这位女子带到宫里面去,今儿个就到这里!”
还有门儿!
底下的那些人哪个不是会看眼色的主儿,听顾容息这样一说,他们就知道,顾容息非但没有怪罪他们的意思,反而因为沈佳欣的到来,他们或许还能够逃过一劫。
也对,如今后宫里面唯有陆绾和穆蔷薇两位娘娘,顾容息厌倦了,想要换个口味,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算外面再怎么说顾容息和陆绾帝后情深,可是陆绾始终无所出,是以,后宫里面多些新人,总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更何况,沈佳欣也不是哪位大臣家的女儿,而是普通人家的女儿,更加不可能对陆绾造成任何影响。
“皇上。”
内务府总管小心翼翼地看着顾容息的眼色,“这位沈姑娘,可是要安置在何处?”
“储秀宫。”
顾容息略一沉吟,心道宫里面也没有什么合适的地方,不过宫里面的房子那么多,随随便便给沈佳欣找一间就是,所以他也就没有多想,倒是内务府总管听了顾容息的安排之后,心里面暗自有了主意,又将得力的宫女给沈佳欣拨了过去,以此来讨顾容息的欢心。
储秀宫。
沈佳欣悠悠地醒了过来,发现自己的伤口已经被尽数包扎好,而环顾这屋子,想来是宫里面无疑,否则的话,不可能这样奢华。
“沈姑娘醒了。”
一名宫女盈盈一笑,“奴婢描翠,日后便是伺候沈姑娘的奴婢了。”
“这可使不得。”
沈佳欣惶恐道,“我私闯围场,本就是犯了事的人,皇上不过是看我可怜,所以才将我留下来,怎么能够派人伺候我呢?这可万万使不得的。”
描翠继续保持着刚才的笑意,“沈姑娘说笑了,沈姑娘大约不知,这里乃是储秀宫,沈姑娘可听说过,储秀宫是个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
沈佳欣更加好奇了,她瞧着这里不是普通的地方,可是她又从来没有进过宫,自然没有描翠明白的多,“这应该是在宫里面吧。”
“沈姑娘说的不错,这是宫里面,而且是储秀宫,自古以来,储秀宫都是给那些准备成为娘娘们的姑娘们准备的地方,奴婢这样说,沈姑娘可听明白了?”
“我——”
沈佳欣一时语塞,俏脸也慢慢地红了起来,她自然知道描翠的话外之意是什么,难不成自己被顾容息所伤,竟然可以成为后宫里头的主子不成?
“描翠,你的意思是,我也可能成为皇上的妃子?”
“不是可能,而是一定,既然皇上让沈姑娘住进了储秀宫,就是有了这一层意思,沈姑娘还是好生准备一下吧,奴婢也算是宫女之中的老人了,若是沈姑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尽管可以问奴婢,既然奴婢日后都是沈姑娘的人,那么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奴婢自然会对沈姑娘言之不尽。”
竟然是真的!
沈佳欣强忍着内心的喜悦,“我只不过是想要让皇上为我的爹娘伸冤而已,至于其他的事情,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