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赦知道事情有多严重,要是高邑城被别人摘了桃子,那他这些天就等于是全白搞了。
除非他马上自立,可现在根本不是时候,估计没有一个人会跟着他做叛逆,唯一的办法就是去邺城寻找转机,这也是他迫不及待赶路的原因所在。
韩赦没有从高览那里得到什么有用消息,第二天天还没亮他就带着手下骑兵去了邺城。
当他们赶到邺城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大家只能是暂时住进了驿馆里面。
在这个非常时刻,韩赦也没去拜访沮府,以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一切都等见了他便宜伯父冀州牧韩馥再说。
他一到了邺城后,便让人去向州衙通传,可接连三天过去都没有任何音讯,仿佛是忘了有他这么一个人似的。
韩赦一颗心直沉到谷底,看来事情不妙,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吗?
就在他有点走投无路时,冀州牧韩馥终于叫人传见他。
“侄儿拜见伯父!”
韩赦恭敬地行礼,他发现韩馥四五十岁,身高七尺六,模样俊雅,身上有股文弱之气,隐隐有种排斥的感觉。
韩馥随意一摆手,冷声道:“你起来吧!”
他打量下首的韩赦几眼,又道:“贤侄,听说你在常山带人打败了黑山军,我得知此事后心里感到非常欣慰。不过你是我韩氏的杰出子弟,自然是不该再去险地冒险,所以我决定把你调回来。先在邺城做一个军候,以后再慢慢重用于你,也免得别人说我任人唯亲!”
“多谢伯父关心!”
韩赦又行了一礼,道:“侄儿到了冀州才发现在伯父您的治理下,真是民富兵精粮足,可惜屡遭黑山军劫掠,如此不仅有损伯父您的威名,也让一些心怀叵测的宵小之徒大起贪念之心,侄儿年轻气盛想为伯父为忧,才会带人与黑山军拼死一战的。”
韩赦这番话无疑触动了韩馥隐藏的心事,他做梦也想不到韩赦早已经不是他那个侄儿,更不会想到他是为了什么而不惜与黑山军拼死一战。
听到韩赦夸赞他的功绩,韩馥心里当然是十分的受用。这可是他的侄子,年纪只有十四五岁,根本不可能像其他人为了讨好他才说恭维话。
韩赦接下来的话,又深深地刺痛了韩馥,也让他对面前这个为他死战的侄子有了一点点愧疚,他神色缓了缓道:“贤侄这次击败了黑山军,不知有何想要的?”
“侄儿只想为伯父分忧,黑山军乌合之众也敢犯冀州,必当除之而后快!”
韩赦可不敢说任凭吩咐,如果韩馥真让他在邺城当一个军候可就玩完了。
他之所以要咬定黑山军,就是知道黑山军主要活动的区域都在冀州西北。纵使韩馥一定要把他从高邑城调离,只要离得不是太远,他都有一定的把握把赵云和高顺训练的军队一起拉走,这可是他仅有的一点家底,怎么可能轻易地放弃呢?
韩馥犹豫了一阵,终于点头道:“也罢,既然贤侄的志向在军伍,又毫不畏惧与黑山军作战,那么我决定正式让你出任中山国的都尉一职,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他原本想将韩赦当成一个架子立在身边,让人知道他和颖川韩氏的关系,不过他想到袁氏在冀州的巨大声望,已经完全失去信心。眼下既然韩赦执意要与黑山军为敌,他也是乐得如此。
“多谢伯父成全,侄儿定不负伯父期望!”
韩赦一副感激涕零模样,恭恭敬敬施礼。
韩馥略微一迟疑,道:“中山国那边可能会比较困苦,贤侄若是有什么条件尽可明言!”
到底是他的侄子,人家为了他不惜拼命,他也不好太过刻薄吝啬。
韩赦也没有客气,要了韩馥三万石粮食,以及可以装备500人的武器、盔甲、盾牌等。
韩馥想不到老实本分的韩赦狮子大开口,奈何他早已把话说出口,也只能咽下这苦果,只是他看韩赦的眼神,比之前更冷了几分。
在邺城等待粮食和装备的两天多时间里,韩赦还找机会去了沮府。看得出沮授已然是对冀州牧韩馥心灰意冷,好在他对韩赦还算比较热情。
韩赦非常感激他的帮助,可惜现在却是对他爱莫能助,临别时只好说了想邀请他和沮鹄到高邑城一行的想法。
沮授随口答应了,可显然没有怎么在意。
三天后,韩赦和负责押送粮食和装备的二千大军一路向北方而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率领这二千大军的人赫然是沮鹄。
沮鹄此去高邑城,自然是他父亲的授意,沮授通过这一次与韩赦的接触,已经在准备着后路。
又过了三天时间,韩赦和沮鹄率领的大军到了邯郸城。
高览听说州牧韩馥让麴义来接管常山郡,神色之间略微有点怪异,不过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为韩赦觉得惋惜。
当他得知韩赦要到的装备和粮食的时候,又忍不住地大笑了起来。或许在他看来韩赦的举动,很有点像是被抢了东西然后大发脾气的孩子,拼命地想要到更多的好处。
韩赦才不关心好不好笑,他现在只想要到更多的实惠,也好方便他尽快地在中山国站稳脚跟,更迅速地发展。
第二天,沮鹄率领大军继续向北方而行,而韩赦却带着数十名骑兵去了貂婵所说的一个地方,可惜的是她那户远房亲戚早已经不知所踪了。大概是当初貂婵离开的时候,他们拿到了一大笔钱财怕被人惦记,就隐姓埋名去了。
韩赦突然找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