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会诊的心内科的马主任反驳道:“这就是很明显的室早啊,这个q都宽大成这样了……”
纠缠的几秒谈话间……
“靠!心搏骤停了!”老徐大呼不好!立马上去心肺复苏开始胸外按压:“01、02、03、04……”
老徐慌了:“除颤仪!”
我立马把除颤仪推过去,就赶紧躲开,不能碍事。
“徐医生,呼二联,心三联上了!”
老徐一面调除颤仪,一面应道:“上!”
我们院的医生把他们撇在一边不管,“好……让开让开,”老王颤了两次,不见好转,继续按压,胸外按压是真的很费体力,既要控制力度(成人按压深度为5-6厘米)还要控制频率(100-120次/分,每按压30次通气2次,两分钟之内要做完五个循环,不能快也不能慢),按压位置不能移动(胸骨中下三分之一处)。
“韩旭,上九楼急诊病房借阿托品和洛贝林,有多少拿多少,先把多巴胺和盐酸肾上腺给我。”我赶紧到治疗室把备用药框里的盐肾和多巴胺甩给老师,撒丫子往九楼跑,因为这么早药房还没开门。
我跑出百米冲刺的速度,拿了药就跑,刚到抢救室,“到五楼去拿临时心脏起搏起!”嘈杂间我看见她心率有恢复但是心跳过缓,只有十几次每分钟,我赶紧又往五楼跑。
“你跑小心点,”心内科主任在身后提醒我道,“别把起搏器摔了。”
当我把起搏器递进去,看见她已经被电得抽搐,“不行了,只能盲除了,让一让。”徐老师两手执着除颤仪的两个像老式熨斗一样的电极板,每电一下,她被大力地震一下,以至于电到后来余电在她的四肢游走,只见她的手脚一直在不断地抽搐,和电击的感觉很相似,除颤已经除到她大小便shī_jìn,抢救车上一滩尿渍和粪便。
老师们脱了她的裤子,在腹股沟处摸索,开始装心脏临时起搏器,捣鼓了大概三五分钟,没装进去:“赶紧!三楼介入科,打电话让他们准备接病人!”
叶子老师翻身上了平车,一路胸外按压不停,老师们推着车往三楼介入科赶,介入科老师甩过来铅衣铅裤,老师们赶紧套上就进去了。
留我在门外,介入室里面的辐射量很大,门关上了。
我当时脑子里蹦出来的念想却是,叶子老师说她准备要二胎的,能进介入室吗?不吃辐射吗?
等待中,来了一对老夫妇,焦急地问我:“里面是不是张蓓莉?怎么样了?”
“在全力抢救中。”我只能这么说,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我这不也是在门外么。
门再次打开的时候,介入室里面乱得一片糟,徐老师走出来:“我们已经尽力了,病人恶性心律失常,挽救不回来了。只能宣布临床死亡了,节哀。”
老两口颤颤巍巍地走进介入室,上去二话不说,气急败坏地哭着给了那个丈夫两巴掌,咬牙愤恨地吼道:“你难道不知道她有心脏病吗?!”
“你不是心内科的医生吗?!”
男子被两个响亮的大巴掌打瘫在地,恍然若失。
问题来了:他为什么看不出那么明显的频发室早的心电图呢?
你们说,《手册》什么时候能收藏过500?心累,都快写不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