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啊,楼后面是一片漆黑,我借着夜色的掩映,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到了男寝楼的厕所后窗户处。
这时候男寝应该也锁门了,从正门进去一是不可能,二是立刻就会被人发现,不过我们这些男生又怎么会被锁门的问题难住呢?
男寝一楼厕所后窗户的栏杆,早就被掰弯了两根,体型适中,身手灵活者,均可出入,适用于搞对象,泡网吧,喝小酒等等一系列有晚归习惯的人。
当然,这网吧并不是学校里那个名为电子阅览室的破地方,实际上那里到了晚上九点就关门了,我们所说的网吧,是指十里地之外,接近市区的地方才有,每次去车,五块钱一位,来回就十块,真贵。
那个小饭馆倒是就在我们学校大门外,据说也是某个关系户开的,牌子上写着营业时间到十点截止,实际上,只要有学生在,开到后半夜都没人管。
反正,这学校就是这么马马虎虎,睁一眼闭一眼。
跑题了,我回到男寝楼后,跳上窗台,侧身从栏杆处钻了进去,厕所里静悄悄的,还好,没有人。
只是外面喧闹声越来越大,一伙人显然在女宿舍没发现流氓,已经冲着男宿舍跑过来了。
抓紧时间,我抓着裤子,蹑手蹑脚,颠颠的就往楼上跑,这可万万不能被人发现,否则我浑身是嘴都说不清。
这大半夜偷偷摸摸从外面跑回来,裤子也破了,腰带也断了,又赶在这么个抓流氓的节骨眼上,我说我不是流氓,我他妈自己都不信。
这个时候,像是为了响应外面的喧闹,男宿舍也已经开始有动静了,灯光接二连三的亮起,我就跟做贼了似的,心惊肉跳的几步就窜上了三楼,我敢发誓,从小到大我都没这么超常发挥过。
幸好我动作迅速,没被人发现我,而且我们宿舍离楼梯近,我两三步冲进走廊,猛的拉开门就钻了进去,后背往门上重重一靠,顿时松了口气,我的个妈,太刺激了......
总算是安全了,不过阿龙和小胡子却都傻眼了,目瞪口呆的看着我,就像看着个越狱犯似的。
“嘘......”我冲他们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反手把门锁上,赶忙走到床边开始换衣服。学校保卫处的估计很快就得来检查,就我现在这身行头,那就是妥妥的第一嫌疑人。
“我说,小天,你不会是外面嚷嚷的那个......”小胡子呆呆地看着我说。
“你他妈给我闭嘴!”阿龙拍了小胡子一巴掌,紧张地对我说:“兄弟,没事,不用怕,你这都不算啥事,我高中时候趴女澡堂子让人追的满大街跑,我不也好好的?都是男爷们,理解,我理解,快,小胡子,给小天找裤子......”
我哭笑不得地边脱衣服边说:“错了错了,我不是那个流氓,我......我......”
我不知该怎么说了,这怎么解释呀?说我不是那个钻进女宿舍的流氓,那我是为啥这个节骨眼慌慌张张跑回来,还弄的这么狼狈?
还好,从小故事听多了,我眼珠一转,随手接过小胡子递过来的裤子,瞎话就已经编好了......
“哥俩,千万别嚷嚷,我跟你们说实话,我刚才是抓流氓去了......”
我跟他们俩说,刚才我有点心情不好,就在外面多转悠了一会,正打算回来的时候,就见女宿舍楼里一片闹嚷,随即从三楼跳下个黑影,我立即就跟了过去,那人翻身跳出了围墙,我给拽了下来,一番搏斗后,那人劲大,跟我拼了命,最后没抓住,衣服也扯坏了,那人还是跳墙跑了。
然后保卫处的人就都来了,我一看,这人也跑了,就剩我自己,万一解释不清可咋办?干脆,跑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这么的,我就悄悄的溜了回来,结果就是流氓没抓住,还搭了条裤子......
我这故事编的是天衣无缝,本来四外就都是荒野,谁也不知道我嘴里说的人会是从哪个村子里跑过来的,再说我平时的表现也很难让人觉得我像流氓,于是,他们俩就信了。
其实,细心人还是能听出漏洞,我抓流氓,怎么把自己裤子扯坏了?按理说,应该是我扯那个流氓的裤子才对啊,不过只要他们俩信了,那就没问题了,我告诉他们俩一定要保密,俩人连连点头,看着我的眼神都有些崇拜。
说话的这功夫,我就把衣服换完了,三个人挤眉弄眼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起跑出去看热闹。
随后,保卫处的人就来了,不过也没怎么样,象征性的在楼上楼下转悠了几圈,挨个屋看了看,倒也没说什么。
毕竟这件事也没女生怎么着,顶多就是一个女生从厕所出来莫名其妙被人拍了一巴掌,也没发生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最后就是喊了几嗓子,让我们半夜早点回寝,没事别出去鬼混,也就收工走人了。
这件事,最后唯一的影响就是,男寝一楼厕所的后窗栏杆,第二天就被修好了......
不过,校工老毕当时混在人群里,却偷偷摸摸的对我挤眉弄眼,想笑又忍着笑,就好像看破了什么似的。
我也挺无奈,但是心里也不由觉得,这毕姥爷倒是挺可爱的,也挺仗义。想必当年他也干过半夜钻女寝这等猥琐的事吧?那看着我的眼神,怎么看怎么像是英雄相惜的感觉?
其实这都无所谓,我真正惦记的是,那施展邪术的究竟是谁,受害人又是谁呢?
目前为止,我大约能分析出来的,也只有一点,那就是这个施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