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字,其实很多人应该都能想到,要对付木头,最有效的办法就是……
火。
可是,这个火字写起来虽然非常简单,但却也是最难的,因为禁法的奥义,是要选取一种最能体现自然之理的字体,而这火字,数千年来演化很多,但却都大同小异,无论怎么变化字形,它也是只有那寥寥数笔,根本看不出来什么太大的区别。
所以,这个字应该是可以用的,但是哪种字体才能有效,这才是让我头疼的。
然而我已经来不及多想了,那两个木魁在不远处扬刀跳起,已然冲了过来!
于是我先是抓出一把符咒,每种都有个两三张的样子,然后不管不顾的,一把都掷了出去,给它来个天女散花,先试试效果再说。
木魁不闪不避,直接迎上各种符咒,只见半空中光华闪烁,爆响不断,噼噼啪啪一阵乱响之后,两个木魁被拦截下来,怪吼声中,双双飞出老远,轰的一声坠地,一大蓬灰色烟雾再次冲起。
我不由心中暗喜,看来我这组合式打法,还是奏效的了,毕竟只是两个木头人,哼哼,怎么敌得过我韩家禁法!
我正这么想着,却见那黑衣人竟然站了起来,口中急声念诵咒语,同时把那个铃铛摇的叮叮当当乱响,下一刻,就见那两个木魁居然在烟雾中摇摇晃晃的,又站起来了……
缓缓消散的烟雾中,又有两点红芒闪过,那木魁再次发出吼叫,依然如前一样,手握大刀,大踏步向我走来。
我惊诧的又退两步,这两个鬼东西到底是什么啊,就算是什么千年铁檀木制成,身逾精钢,但想来也必然是和纸人同一道理,只不过是体内封印了恶灵而已,为什么我这驱字诀、破字诀,甚至连禁字诀都丢出去了,竟然毫发无损?
这……不科学啊……
好吧,已经没有时间去思索了,既然这些符咒作用都有限,那么,还得取五行相克之理,用火攻!
不过用哪个字,我还是一时未决,机会只在一刻,万一错了,可就没有机会再写第二个字了,要知道,这血咒耗费很大的精神力,并不是可以连续施展的。
手指微动,下意识的掏出了兜里的打火机,嚓,火苗亮起,我紧盯着这微弱的火焰,试图用爷爷告诫的方法,用精神力,融入其中,只有这样,才能找到那唯一的字形。
静谧的月光下,一点火焰,仿佛精灵般跳跃着,这看似很弱小的力量,实则却是包含了天地宇宙间的至理,火,能摧毁一切,火,却也给原始的人类,带来了希望和光明。
在人类发展的历史长河中,火的贡献是巨大的,如果说没有水就没有生命,那么没有火,人类也无法生存发展,也就没有今天的文明社会。
我的精神缓缓融入了这火焰之中,物我两忘,这一刻,我已经看不到咆哮冲来的木魁,也听不到黑衣人急促拗口的咒语和催命般的铃铛声,时间仿佛凝固了,那一点火苗在我的脑海中慢慢扩大……
这火焰,如舞动的精灵,如腾飞的火龙,如猎猎的旌旗,这一刻,我仿佛看到了火的自由、狂放、恣意、随心所欲。这一刻,火焰仿佛烧燎了荒原,烧燎了万物,如火流星般轰然炸散……
“嗷吼……”
木魁的怪吼声突然在耳畔炸响,我一下子就醒了过来,抬眼看,两个木魁已经冲至身前不足三米了,那一人多高的鬼头大刀,已经高高抡起!
我心中一动,已然成竹在胸,大喝声中,又是两枚破字诀打出,轰轰两声爆响,两个木魁再次被震退数米,然而这一次竟屹立不倒,只微微顿了片刻,就已再次扑上!
不过,这段距离对我来说已经足够。
血玉扳指红光微闪,指端再次传来刺痛,红芒流转中,血玉扳指中的力量已然被我唤醒。
我挥指,以血为媒,却并没有写字,而是,凌空画下一片火焰。
没错,就在刚才那一瞬,我忽然明白了,这来自原始的力量,终究还是它最原始的形态,才能体现出它的奥义,因为,火字,本就是象形字的一种,既然万变不离其宗,那么,我就让它回归本初。
血,红色的血,像极了燃烧的火焰,在这寒夜中竟然散发出丝丝热量,我知道,成功了!
两个木魁已经再次冲上,不过,面对这血红诡异的火焰,它们的眼中仿佛也流露出了惧怕之意,但在那铃铛的催促下,还是奋不顾身的嚎叫着挥刀冲上。
我挥掌,用力拍出,那一片火焰便随之飞出,不偏不倚,刚好打在两个木魁的身上!
火焰遇到木头,顿时便包裹上去,尤其这血液化出的火焰,对木魁体内的恶灵更是最大的克星,只片刻间,两个木魁就双双被火焰吞噬,在火焰中蹦跳哀嚎。
饶你是什么千年铁檀木,不惧斧劈刀砍,号称连子弹都不透,遇到我这火焰,照样得吃瘪。
黑衣人估计已经傻眼了,他拼命念动咒语,两个木魁便拔腿往后面跑,然而只跑出十多米,便双双扑倒在地,火焰熊熊,发出哔哔啵啵的声音,而与此同时,两团黑雾却从木魁中脱身而出,仿佛想要逃离,但却哪里逃得掉,瞬间就被火焰包围,两团黑雾一阵扭动挣扎,发出声声厉叫,却终究还是被火焰吞噬,渐渐的消失了。
这应该就是那木魁中封印的恶灵了,我嘴角微翘,轻蔑一笑,暗中却是大大的松了口气,缓步走了过去,凝视着黑衣人,冷冷道:“纸人,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