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一震邱晚樱愣住了,目瞪口呆的看着梅心仿佛见鬼了似的。她左手会写字的事情除了她的贴身婢女就连她的姨娘都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而且看她笃定的神情并不像是蒙的,也不像是胡乱猜测,她是怎么知道的,谁告诉她的?
第一个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婢女,但她素来忠心,且她的卖身契也在自己的手里,她不可能会背叛自己,更没有必要向其他人提及此事。既然不是她也不是自己说的,那梅心是如何知道的?
细思极恐心里发怵满腹疑惑,邱晚樱看梅心的目光立时就变了。硬挤出一丝微笑说:“想是长公主听错了,会双手写字的乃是臣女的……”
话未说完梅心就站了起来,截住她的话淡淡的说:“既然邱三姐不愿意写那就别为难她了。德顺儿公公,你就据实向皇上禀报吧。”
言罢,转身回头看到站在门外的邱宰辅。拉着一张臭脸,像是谁欠了他几百万两银子不还似的。
目不斜视抬腿迈步,梅心刚走了不过一步邱晚樱就开了口。急急慌慌的上前两步走,言语间透着惊慌和无奈:“等等,我写,我会写!”
胳膊拧不过大腿又更何况皇权巍巍,最主要的是她到现在都还没有弄清楚皇上让她写字意欲何为。所以,不管她是否想写她今日都躲不过去。而若是宁死不屈闹到了御前,那倒霉的一定是她。
望着邱宰辅鹰视狼顾的眸光梅心笑了,笑颜如花轻启朱唇,一字一句的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不愧是邱宰辅的孙女。”
他是唱念做打样样都会的老狐狸,他的孙女那怕是庶出的也有样学样继承了他的品行。只可惜狐狸终究有露出尾巴的那一刻,也终究会有被人抓住的那一天。
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邱宰辅皮笑肉不笑的说:“长公主过奖了。”
很生气,可事已至此他已经完全没有补救的机会,再加上皇上有意为之,他一时间更是无可奈何。
笑而未语,梅心完全无视他的讽刺,将手中拿着的纸递给了德顺儿公公。回头见邱晚樱已经开始用左手写字,并且写的与信件上的字迹一模一样,她道:“屋子里有些闷,我先出去外面等,这儿就有劳公公看着了。”
德顺儿领命,行礼道是,然后梅心就迈腿抬步走了出去。
外面冰天雪地,雪虽停了但却并不是艳阳高照的天气。所以,阴沉沉的寒风呼啸。
见梅心出来面无惧色,邱宰辅转身看向太和殿旁种的一株青松,高深莫测的说:“瑞雪兆丰年,上一次下这么大的雪还是你祖父死的那一年,翠绿的青松都被压断了。”
宫中的花草树木有专人照顾,自然不会被压断,但外面就不一样了,像他院子里种的竹子不是被压弯了腰就是被直接压断了。
鹅毛般的大雪虽然下的时间并不长,但期间连绵不断,一时一刻也不曾停歇。因此,不管是屋顶上还是地面上都覆了厚厚的一层,一脚踩上去几乎要到人的膝盖了。
走上前与邱宰辅并肩而立,梅心望着屋顶上厚厚的积雪说:“可惜我祖父死的早,要不然像邱宰辅这般命长我梅家的女儿也不会受人欺凌了。”
武将出身自话行事都是直来直往,以致于梅心并不喜欢与人打嘴仗,尤其是像邱宰辅这样说一句话都要拐九曲十八弯她真的很讨厌。
心头一震扭头看向梅心,见她面无表情,邱宰辅收回视线淡淡的说:“长公主这是嫌老臣活的太长了?”
黄口儿果真大胆,也不知道梅战南是怎么教的。
嘴角上扬浅浅一笑,梅心道:“岂敢,邱宰辅乃是朝廷重臣,百官之首皇上的左膀右臂,自然是活的越久越好。”
扭头再次看她,邱宰辅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巧言令色,你倒是与你祖父不同。”
字字讥讽梅心全然无视,直接当夸奖来听,实话实说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自是与我祖父不同。就像邱宰辅和您的儿子、孙子、孙女一样,自然都是不同的。”
话中有话梅心毫不客气的将讽刺还回去。
见她伶牙俐齿能说会道完全不像是梅家人,邱宰辅话锋一转道:“你父亲虽是武将却也读过书,没有教你与人方便与己方便的道理吗?”
邱梅两家素无仇怨,他完全不知道梅心为何紧咬着不放。况且,欺负她二妹妹的是余家,她要算账出气也该全找余家才是。
扭头转身与他面对面,梅心收起脸上所有的笑意看着他,一脸郑重而严肃的回答说:“我在军中长大,只知道有仇报仇有怨抱怨,恩怨分明。至于邱宰辅说的与人方便与己方便,那要看是谁。”
明面上邱家与梅家的确是往日无仇素日无怨,但暗地里他们操控着上官家可没少给梅家找麻烦。而且据她调查所知上官新柔私通楚怀王一事他们也在背后推波助澜,甚至,京城如今流言纷纷也有他们的手笔。
目光突变异常锐利,邱宰辅的脸色再次阴沉了下来。他目不斜视的看着梅心,冷冷一笑道:“这么说你是故意的了?”
“故意?故意什么,邱宰辅这话我就听不懂了。”眼角的余光察觉到德顺儿公公走了出来,梅心不怒反笑道:“我性子直不太会说话,想来是邱宰辅误会了。我是家中大姐,自幼我父亲就教导我爱护弟妹。我二妹妹在余府受人欺负差点一尸三命,我身为大姐自应为她出头。况且,我身为一方守将若连妹妹都护不住谈何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