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太子已经去过梅大将军府,平王的态度有些强硬。而临走在即,他还是必须弄清楚梅心的心意。
原本就打从心底里厌恶他,强硬的语气一入耳更是令人非常的不舒服。不过,她却没有再拒绝,想着他毕竟是王爷,此时就闹僵了对她以后也没有什么好处,且先忍着吧。
“恭敬不如从命,王爷请!”抬手示意他先行,梅心朝云罗打了个眼色。云罗会意悄悄退去,不久,她就率先到了茶楼。
问清楚平王订的桌,订的茶水,她将前两天梅心让她买的泻药放进了茶水里。
身为王爷自然是该先行一步,因此,平王在前,梅心等人在后。等到了茶楼坐定,店小二将热气腾腾的茶水送了上来。
这时,云罗上来了,手中端着一壶白水几碟子瓜子点心,直接走到梅心身旁说:“茶水解药,奴婢给少将军倒了白水。这些点心都是茶楼里的招牌,尚算不错。”
点头示意办妥了,梅心提起茶壶给平王斟了一杯茶,然后十分抱歉的说:“末将身上有伤不能饮茶还请王爷见谅。这是凉州本地的茶,虽没有名却别有一番味道,王爷,请!”
泻药下的不多,但碰上大寒的茶今夜可有的闹腾了。平王,今日只是开始,先请你好好的喝一壶,以后咱们骑驴看账本,走着瞧。
有伤在身的确是不宜饮茶,平王知道的,也未多想,端起茶盏便十分客气的说道:“请!”
微微一笑梅心抿了口白水,然后拿起先前未吃完的杏干继续吃。
不久,锣鼓声点起,惊堂木重重一拍,楼下大堂里说书先生开始说书了。
人群中尾随而至的宗政明臻仰头盯着二楼的梅心,见平王与她有说有笑好似讨好献媚一般,他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
上一世他以为她是在万般无奈之下嫁给平王的,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或许她早就芳心暗许,与平王眉来眼去暗度陈仓,只是不凑巧让他捡了便宜。
“主子,跑堂的要送吃的上去了,是否现在……”话未说完就被宗政明臻制止,只见他一抬手道:“不必了,回去吧。”
语毕,收回视线,一转头与平王的暗卫对上了眼。
出来的急没有易容换脸,怕自己被认出来他即刻低头,拉了一下身边的长随二人就钻进了最热闹的人群中。
一炷香后二人走街串巷绕到了清风阁暗桩的后院,见没有人跟上来,宗政明臻翻墙进去了。不知来了什么雅兴,晏惊尘正在院子里烤肉呢,一见他进来笑眯眯的喝了口酒,幸灾乐祸的说:“看这气鼓鼓的样子,事儿是没成啊。怎么样,看到人家郎才女貌花前月下,是不是心生嫉妒吃醋了?”
话音未落宗政明臻拿起一串烤肉就堵住了他的嘴,然后在凳子上坐下说:“吃你的吧,这么多好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
“李玉,去酒窖拿最好的酒来,不给他喝光了不走。”对付晏惊尘一是钱,二是酒,保证他肉痛、心痛,痛不欲生。
李玉早已在此等候,一听这话马上就去拿。这要是放在从前晏惊尘肯定急了,但今天也不知道是心情好还是怎么的,不紧不慢的吃下口中的肉,他毫不在意的说道:“不就是酒吗,随便喝,想喝多少喝多少。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回家待着,不要再打孩子的主意,我还愁没有酒喝嘛。”
“行了,行了,赶紧去拿吧。我们家大爷生气了,别的没有,酒还是能管够的。”
一个白白胖胖的大孙子能从宗政侯夫人那儿换多少酒啊,别说是一个酒窖了,就是天天喝,喝一辈子,她肯定也管够。所以,他才不心疼不在意呢。
听着他阴阳怪气的声音宗政明臻瞬间没火了,靠在椅背上有些疲惫的说:“罢了,由着她去吧。不管是平王妃还是太子妃那可都不是什么善茬。只要入了京,这事捅了出来,自然有人容不下她腹中之子。”
不必他费心动手,她们就会想尽一切办法解决她,解决她腹中的孩子。
平王,还真是狡诈能忍,为了军权连便宜爹都捡来当了,这绿帽子戴的也是没有谁了。
晏惊尘早就想到了,只是没有提醒他而已。所以,啧啧声道:“当真是郎心似铁啊,人家好好的一个姑娘被你毁了清白,你不愧疚怜悯也就罢了,竟然还想坐山观虎斗,真真是叫人伤心啊。”
兰花指上翘,嗓子一紧,晏惊尘捏着嗓子唱道:“梨花落,又一春,那负心汉一去不回找了人……”
“去你的,你才是负心汉,我都不认得她,是你的人把我跟她放在一起的。”想到上一世自己压根就没有去查,更不清楚此事,他心里更加的烦乱了。
收起唱腔继续烤肉,晏惊尘一边翻来翻去一边道:“从前你是不认得她,现在不是认识了吗。将门虎女英姿飒爽,模样也好,身段也不错。门当户对,最重要的是有了孩子,有何不可?若是我,我现在肯定把她拐走了,这么好的媳妇不要,脑子被门挤了吧。”
真不是要挤兑他,而是梅心这个女子他越看越喜欢,越调查越发现她是一个好姑娘,十分难得。所以,起了撮合之心,也看上了梅家的军权。
梅瑾泽有勇无谋当个前锋还行,继成衣钵似乎不太适合。梅大将军慧眼独具让女儿参军领兵打仗,想来也是看中了她的沉稳,能够在军中帮哥哥。所以,这梅家的未来不止在梅瑾泽身上,还在梅心身上。
面无表情的斜了晏惊尘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