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方英接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楚留香和李玉函已经聊到称兄道弟了。方英推开门,看着他们聊得热火朝天的样子,原本打算好的说辞一下子都咽了回去。听殷铃的意思,他原本以为送信的那人很难对付,他都已经做好了打一场恶战的准备……没有想到,敌人就这么被攻略了?
门一打开,李玉函下意识的向门外看去。门口站着的,是一个高挑的粉衣女子,她虽然站在那里不说话,但她身上的气势让任何人都不会忽略她。即使现在她手中拿着的是一把伞,但李玉函看着却是拿着一把剑,一把能杀人的剑。但他知道,这把剑不会指向他——最起码现在不会。
奇怪的是,虽然知道这女子会杀人,也杀过人,绝对称不上柔弱。但李玉函远远看过去,一下子便联想到娇艳的花绽放。这花很美丽,也很柔弱,花瓣轻轻一捻便会破损,但这朵花能长到花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风雨,她却仍然能这么美的开着。李玉函回过神来,这朵花何止带刺?她带的,是剑。
再往上看,这女子的面上带着一块薄薄的面纱,面容朦朦胧胧看不真切,但就这么模模糊糊的看着,便可以肯定,她长得一定很好看。再往上,一双明亮的,有些凌厉的眼睛正定定的看向这里,这双眼睛虽然太冷,也太好看。用面纱遮住半张脸,根本遮掩不了这个女子的风姿。因为她的这双眼睛……便是她身上最绝妙的一笔。李玉函心里一颤,正好对上方英的眼睛,他就像被堪破了什么秘密一番,脸一下子就红了。
在感受到她气势的那一刻,李玉函下意识的便绷紧了弦,刚开始观察的时候,他是按着探查一个对手的想法来看的。但是,芳樱姑娘并不是他的对手,他这样仔细的打量一个姑娘家……委实太过失礼,而且还被抓个正着……李玉函的脸更红了。
“李公子送来的请柬我已经看了,能入拥翠山庄的大门,能见到李老前辈。方英实乃三生有幸。只不过我见请柬上并没有写明日子,请问李公子,方英应当何时登门拜访?”方英看着有些紧张的李玉函,以为是自己把他吓到了,声音放柔了些问道。没想到,李玉函的脸更红了。
“这件事不急的,芳樱姑娘何时有空,我们便何时启程。”李玉函站起来说道。
在他身后,楚留香三人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意思。方英也想不明白,他看着面色涨红的李玉函问道:“我们?李公子之意,是你一直留在这里,然后领着在下一路回去?”
“没错”。李玉函点了点头说道。
方英把这件事在脑子里转了几圈,但是……一点也想不通。偷偷的看了看楚留香他们,也都是一脸疑惑。
“李公子舟车劳顿,不如在这里休息一天,我们后天早上再启程?”方英试探的问道。
“自然可以,全凭芳樱姑娘安排”。李玉函对着方英有些腼腆的笑了笑说道。
借着李玉函路上累了,应当好好休息的理由,方英让殷铃把他送回了房间。然后他眉头轻蹙的看着依然坐在那里的楚留香三人问道:“请问三位的酒都已经选好了吗?”
楚留香点了点头说:“都已经选好了,不知芳樱姑娘这酒作价几何?”
“钱就算了,方英听闻楚香帅一向心思灵敏,不知可否用这酒,借楚香帅的七窍玲珑心一用?”
“既然是芳樱姑娘要用,别说一时,楚某人随叫随到,用再久也没问题。”楚留香轻笑一声说道。方英想问什么,他也已经想到了。这种难以捉摸的事,一个人想确实有些难。
“芳樱姑娘想问的,可是这张请柬的事?”
“没错,本来想着这件事与楚香帅无关,还是不要把三位牵扯进来为好……但是看三位跟李公子打的火.热,看来是没办法了。”方英看着有些跃跃欲试的三人,话音中有些无奈。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说道:“芳樱姑娘不必因此自责,我们三人一向自由散漫,觉得哪里好玩便去哪里,随心所欲。我们也对李老前辈仰慕已久,但苦于拥翠山庄避世多年,我们以前想去也找不到门。如今看到了机会,当然一定要抓住。即使没有芳樱姑娘这遭,日后我们肯定也有跑到拥翠山庄的一天。”
“楚香帅这话我信,但拥翠山庄可不是好进的。实不相瞒,在接过请柬时,在下便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在下虽然亦是仰慕李老前辈的风采,但手里拿着钥匙仍然瞻前顾后,不敌楚香帅之洒脱。令人敬佩。”
“芳樱姑娘谬赞了,我们三人单打独斗的,不比芳樱姑娘身上责任重大,多想想,也是应当的。”被夸赞了一通,楚留香有些窘迫的回道。
“既然我们都要进这拥翠山庄,不知楚香帅对于今天生的一桩桩的事,有何见解?”方英眉头微微皱起,有些不解的问道。这真的是太奇怪了,整件事情里都透着蹊跷。
楚留香看着方英,脸上突然露出一个有些奇怪的笑容,他摸了摸鼻子反问道:“芳樱姑娘可能猜到,刚刚那个少年是什么人?”
想不明白楚留香为什么这么问,方英还是如实回答道:“他应当是李老前辈的独子,拥翠山庄的少庄主,李玉函。我也想不明白,李老前辈为何要派自己的儿子前来送这张请帖?我们天香谷,自认为还没有厉害到这模样。”
“芳樱姑娘猜的没错,确实是他。虽然李老前辈为人低调,李公子也甚少在江湖上走动,但打听到他的名字还是不难。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