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秘书离开后,何箴箴回客厅,看到简子颐正在解衬衫的袖扣,他的右手袖子上的扣子已经解开,左手的袖扣却反复几次依旧没有解开。
何箴箴走上前去,坐在他旁边,替他解开袖扣,顺便替他挽起袖子。
“谢谢。”
“不客气。”她替他把两只袖子都挽好,抬起头问他:“陈秘书说,你一直没有吃东西,我先帮你把吊瓶吊上,再去帮你熬点粥,行吗?”
“麻烦你了。”
“你要不要到卧室去躺着?那样会舒服点。”
“不用了,在这里就ok。”他将收纳吊瓶架子的壁橱告诉她,看着她取出架子在沙发旁边支起来,从袋子里取出药水和葡萄糖,洗干净手后,熟练地将药液注射道葡萄糖里,拉开输液器的胶管,举着针头问他:“你习惯用那只手来输液?”
“右手吧。”简子颐将右手臂放在沙发扶手上,看着她熟练地找到他手臂上的血管,用碘酊消毒之后,将针头麻利地□□静脉血管里,他惊讶地问道:“你对这个很熟练?”
“嗯,我父亲去世前,有段时间在家里,我帮他吊过吊瓶。”扎静脉吊瓶的技术也是那段时间学会的。
简子颐没说话,拍拍她的手。
何箴箴笑笑,将点滴的流速调到最慢,从一旁的矮柜里取出空调毯盖在简子颐的腿上,她说道:“你休息一会儿,我去帮你熬粥。”
何箴箴熬了一锅白粥,还利用冰箱里的紫甘蓝、生菜、彩椒做了一个清爽可口的拌菜,回去客厅的时候,看到简子颐正在打电话,见她过来,他简单地和对方说:“我现在有事,回头再说。”然后就挂断电话。
“要我把粥端到那里去?”客厅沙发前面的茶几偏矮,不方便打着吊针的简子颐进食。
“我去餐厅。”他扶着手臂站起身,何箴箴立刻过去,帮他把支架推出来。
坐在餐厅的桌子旁,简子颐一边慢慢地喝粥,一边同她说道:“我和pf资本的蒲总谈了一下,他们手里现有的股份加上你手上的股份可以达到绝对控股,我会让人和其他股东谈,能大家和和气气达成一致最好,不能达成一致也有不能达成一致的处理方法。”
见他似乎很喜欢吃拌菜,何箴箴把剩下的一半从流理台上端过来,夹进碟子里,闻言惊讶地看着他:“你真的和pf资本去谈了?”
“谢谢。”简子颐看她一眼:“你不是决定了吗?”
“是……”但她上午才和简子颐打过电话……
她看着他,眼里充满感激和歉意:“你是因为这件事,所以才忙成这样吗?”
“那倒不至于,我平常也差不多这样。”简子颐淡淡道,抬眼看到何箴箴愧疚又松口气的表情,他微微挑眉:“当然,如果不是因为要和pf资本谈,我想,我中午大约可以睡个好觉。”说完,他仿佛突然想起一件事,指着客厅的一只小袋子:“拿过来可以吗?”
何箴箴替他把袋子拿过来,袋子不大,却有点分量,她交给他:“你要做什么?我帮你。”
简子颐却没有接过来,反而推给她:“给你的。”
“给我的?”何箴箴指着自己的鼻尖,怀疑地看着简子颐。
简子颐点点头,示意她打开看看。
何箴箴疑惑地看他一眼,打开小袋子,里面放着一只苹果手机。
“……”她默默看着他,表情囧囧有神得精彩。
真是个聪慧的小姑娘。
简子颐笑起来,眼角微微的细纹带着戏谑的笑意,眼睛深邃得如同闪着星光的夜空,他用漫不经心的语气对她说道:“我想,大约是你的手机出了毛病,才会接电话的时候听不清楚。没有手机的话,工作、生活都不方便吧?我就自作主张让秘书帮你买了一支。”他对她示意一下:“听说这是现在女孩子最喜欢的款式,你看看合不合心意。”
“……”何箴箴默默地看着他,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咆哮而过,简子颐,你有没有人说过,你太阴险,太奸诈了!
“简子颐,你属什么的?”
简子颐挑挑眉:“属龙。怎么?”
何箴箴撇撇嘴:“我以为你属曹操哒。”太记仇了!
简子颐微微一笑,不客气地问她:“你打算怎么谢我?”
何箴箴还没说话,他又不慌不忙补充道:“我的谢礼要很贵重才行。这次听清楚了吗?”
他目不转睛看着她,不许她浑水摸鱼。
“……”何箴箴干笑两声,替他夹了一筷子拌菜:“吃饭,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