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村地处偏远的山区,这里的人们世代以打柴为生。
从山上砍了柴、打了野味儿,各家身强力壮的年轻人结伴前往几十里地开外的县城去换点吃食和日用。
所以,此地本就贫瘠穷困,更别提这村里会找到像样的大夫了。
眼前这个急的眼眶通红,中等身材,皮肤黝黑的男人正是忘忧村的村长楚义民,他从慕青箩手中接过小豆子,喊道:“小豆子,你睁开眼看看爹啊,你别吓唬爹~”
慕青箩见村长一个劲猛摇小豆子,急声喝道:“村长,别摇,赶紧把小豆子放回里屋,我帮他看看!不然就来不及了。”
“你会看病?就你这样……”村长明显对慕青箩质疑。
这本就无可厚非,慕青箩现在挺着个肚子,在古代这种未婚先孕的女人是要被浸猪笼,就算是活着也死了半条命。
女人本就被男人看轻,何况她现在这副样子,说话自然是毫无力度的。
“村长,难道村里有大夫?小豆子是被毒蛇咬伤的,耽误不得!”
“村里哪里有什么大夫,被毒蛇咬伤的人,都很难活下来,你能有这个本事把我儿子治好?只要你能治好我儿子,你提什么条件我都应允!”
村长一改先前对慕青箩的态度,急切的说道。
其实,若不是小豆子生命垂危,想必楚义民怎么都不会答应让慕青箩碰自己的儿子。
这死马当作活马医,他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
慕青箩查看着小豆子的伤口,对村长说道:“我需要酒、锋利的刀片或剪刀、盐水!快点去准备!”
“好好,我这就去!”
楚义民听到慕青箩的吩咐,急忙转身到厨房去准备。
因为咬伤的伤口没有超过24小时,而且这条毒蛇的毒性不是特别的强,慕青箩先用口吸食了几下毒液。
正巧这一幕被存在楚义民看到了,两眼泛红,走过来说道:“姑娘,你为了我儿子,竟然自己吸毒,你让我楚某怎么过意的去。”
“准备好了吗?”慕青箩并不理楚义民,这个当口,救人重要,多说无益。
“好了,姑娘,你看,我准备的对不对!”
“就是这些!”
慕青箩将那碗酒里搓了一根细长的绳线,然后点燃,没有锋利的刀片,楚义民准备的是一把小巧的剪刀,妇人们平时剪窗花的那种,还算精致顺手。
她将剪刀尖端在点燃的火上烧烤片刻,紧接着剪刀便来到了小豆子被蛇咬伤的地方。
楚义民哪里见过这等阵势,忙阻拦道:“姑娘,你这是要做什么?拿剪刀这是……”
“毒素不放出来,小豆子没得救了,你若是再妨碍我,那我就是不管了!”
慕青箩扬眉,好看的眼眸此时散发着锐利的光芒,楚义民一愣,竟然吓得一句话说不出口。
慕青箩在伤口处作十字形切开两道口子,毒素顺着口子流了出来。
她又俯身用娇嫩的红唇对着伤口允吸,间歇时,用浸泡在盐水中的纱布轻敷伤口。
“可有缝补的针线?”
“有有!”楚义民看的惊讶,被慕青箩一问,忙回过神来,去取了绣花用的针。
慕青箩将针用火烤热消毒,然后在被咬伤的那条腿,四个足趾趾缝处,针刺入八风穴!
从那里排除一部分的毒素。
待伤口血液不再呈现紫黑色,而是鲜红色后,慕青箩这才动了口气,纤细的手摸了一把额角的汗水。
“姑娘,快点喝口水漱漱口,你这样,能行么?你没事吧!”
楚义民见慕青箩不顾自己的安危救治小豆子,对她另眼相看。
慕青箩漱了口,也不和楚义民啰嗦:“小豆子的毒素暂时控制住了,不过体内还有余毒,我这就上山去采集一些治疗蛇毒的草药,你守着小豆子!”
“姑娘,你还认识草药?”楚义民惊讶的问道。
慕青箩点点头,挑了院子里的竹篮便要出门。
“姑娘,后山离这里有一段路程,你怀着娃,这来回折腾身子哪里受得住,这样吧,你告诉我需要什么草药,我去上山采,我脚程快!”
村长却是好意,但是慕青箩无奈的摇头:“我倒是可以告诉你那些药材的名字是什么,可是我告诉你名字简单,你可认得?”
楚义民被她一问,顿时哑言,摇摇头:“我……认不得草药,姑娘,那我找个人陪你一起去……”
“不用,我自己可以!”
慕青箩婉拒了村长的好意,提着篮子上了山。
治疗蛇毒的草药有:半边莲、地丁草、徐长卿、蛇莓、青木香……
后山那么大,这些平常草药应该是可以采到,而且就在刚才小豆子被蛇咬的地方,她发现了好几种治疗蛇毒的药材。
常年道,出蛇地三步之内必有解药!
慕青箩心担心家中的尹氏和小俊儿,所以手脚麻利的将几种草药配齐后便要急忙下山。
没想到,就在她走到一处斜坡地,脚下一滑,竟滚了下去!
“啊——”
幸好斜坡上有着针阔混交的杂木丛,慕青箩沉重的身子挂在了一根枝杈上,很艰难爬了起来。
“呼,tmd,真该死,这副身子,真是个累赘!”
慕青箩费力的在地上捡着从篮子里洒出来的药材,就在拾起最后一棵半边莲的时候,她突然看到,在左侧手边,有一颗根部肥大,形若纺锤,有分叉,形似……
“哈哈,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找到了,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