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的水井边突然有一个人影闪过,紧接着便不见了踪迹。
因为珍娘是这家店里的掌柜,所以起床的时间通常比平常人要早很多,今天也不例外。
由于客源比较多,店内的伙计一时不够人手,珍娘便早早将清洗鸭子的水提好,分别倒入不同的盆子里待用。
丫儿清晨起床,看到娘忙碌的身影,忙跑过去抱住珍娘道:“娘,娘,你歇歇,丫儿帮你吧!”
“丫儿,你还太小了,娘自己能行,你乖,去洗洗脸玩会去!”
“不要,丫儿要帮你!”
丫儿看着娘身子过重道:“娘,我去和青姐姐说说,你还带着弟弟呢,别让你干这个了!”
“丫儿快回来,这个是娘自己想要帮忙做的,可不是你青姐姐吩咐的,你青姐姐忙着呢,别去打扰她休息!”
珍娘见丫儿要闹腾的找慕青箩,忙一手揽住了她,将她推倒靠近井边的那个盆子前,这是丫儿用来洗脸的盆子:“看你睡了一晚,便像是个小花猫似地,快点擦把脸!”
丫儿很调皮的冲着珍娘眨着眼笑笑:“嘿嘿~”
手在盆里的水中划动了几下,发出哗啦啦的响声,珍娘见她如此,无奈的笑道:“真是个孩子!别玩了,洗漱好等会娘给你做早饭吃。”
“好的,娘!”
……
珍娘将桶里的水倒进盆子里,伸手擦了一把汗,扭过头想问丫儿早上想吃什么,刚回头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丫儿——”
珍娘看到头塞进盆中,身体却瘫软的倒在井旁,一动不动的丫儿,急的一声嘶喊,这喊声立刻惊动了店里的众人。
“怎么回事?珍嫂子!”
慕青箩从二楼的房间内听到珍娘喊声后,突然推开了门问道,当看到丫儿口吐鲜血的倒在珍娘的怀里,眉头一紧,暗叫一声糟糕。
从里屋冲出来的刘镇唐更是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呆了,他艰难的走到丫儿身边,大声的喊叫:“丫儿,丫儿啊!你醒醒啊,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唬爹啊,丫儿,你到底怎么了?珍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快叫青姑娘,呜呜呜,青姑娘,呜呜呜——”珍娘搂着丫儿,刘镇唐一听珍娘提起慕青箩,忙抱起了丫儿:“对,找青姑娘,青姑娘!”
店内的人都醒了,不少跑了出来,不明状况的问道:“怎么回事?这是怎么了?丫儿怎么这样了,谁做的?!”
“就是说啊,昨夜还好好的,这孩子怎么突然就口吐鲜血了呢?”
“难道是店里进了贼人了?可是没有异常啊!”
乔木生赶来的时候,看到丫儿已经晕死过去,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拳过去倒在刘镇唐的脸上:“你这个畜生,是不是你做的,你连自己的闺女都不放过,你还有人性吗?!你这个混蛋,看俺不打死你!”
“木生,你住手,你这是做什么?!”
“快住手啊,乔大哥,你别这样,你怎么和刘大哥打起来了!”
众人开始拉住乔木生,乔木生挥动着拳头朝着刘镇唐喊道:“刘镇唐,你到底做了什么,快说,不然丫儿怎么会突然这样!”
“木生,你乱说什么啊,刘镇唐可是丫儿的爹,丫儿出事了他是最难受的,你怎么怀疑起他来了?”
“他就不是个好人!”乔木生的话到让众人不解。
这时候慕青箩从楼上跑了下来,道:“别吵了,现在救人要紧!”
刘镇唐口角中流着血水,顾不上擦拭,抱着丫儿进了屋子,将丫儿放在床上,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青姑娘,你可一定要救救我的丫儿啊,丫儿她……”
慕青箩懒得理他,走到丫儿身边,执起丫儿的手摸了一会儿,又扒了几下丫儿的眼皮,听着心跳,眉头皱的更深。
将丫的口角中残留的水珠,慕青箩用银针一探!
“有毒!”
“什么?有毒?青姑娘,你说丫儿是中毒了?不可能啊,我刚才就在她身边,刚才还好好的,她还和我说话,我让丫儿洗漱去,我提水等会清洗鸭子,打满了水我再回头便看到,便……这期间并没有外人出现,怎么可能会有人对她下毒,就算是下毒,怎么能对一个孩子下手啊,呜呜呜……”
珍娘得知丫儿中毒,难过的流着泪水,身体歪倒在刘镇唐的怀里,揪着他的衣服:“镇唐,呜呜呜,丫儿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想活了。”
“珍娘,别说胡话,不可能会有事的,咱们的丫儿肯定会好的,有青姑娘在,一定没事的,青姑娘医术精湛!”
“刘大哥,你可别这样说,我也不是任何毒都能解的!”慕青箩冷冷的扫了刘镇唐一眼,低头查看丫儿的身体。
刘镇唐心中一颤,本能的抱紧了珍娘,他感觉到慕青箩对他说话的时候阴阳怪气,眸中带着阴冷的寒光,让他非常的不舒服。
“青姑娘,我求求你了,你一定要救救我们丫儿,呜呜呜,我求求你了青姑娘……”
慕青箩闻了一下银针上的残物,脸色瞬间黑了下来:“是鹤顶红!”
鹤顶红是三氧化二砷,俗称砒霜,是一种比较古老的毒物之一,无臭无味,外观为白色霜状粉末,这是某几种矿物处理过程中产生的高毒性产品,鹤顶红一旦入口,便会置人于死地,无可救药。
一听是鹤顶红,珍娘整个人吓得晕死过去,刘镇唐也是面色如灰,看着丫儿摇着头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嘴里喃喃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