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振东本以为这座金人是一座金子塑成的真身,因为从这金身外,看到的就是这个,这金身可不是流进,而是十足十的真金,这么一尊与人大小异的金人,需要耗费的金子也许会达到以吨计。
唐振东见到这么大一块金子,并不能引起他的惊讶,但是这金身并不是一团金子,而是一层真金的外壳,外真金的外壳里面,还有个人。
佛教大能佛法有成,立地成佛,浑身散发金光,这并不能让人太过吃惊,因为佛法中有修行的力量,有佛法的力量,还有愿力等等,这些力量作用在一块,成就一个佛法金身也未尝不可。
但是佛法金身只是一个人的周围发金光,就像小翼用阴阳眼看到的人都发光一样,体弱的人光圈暗淡,体健的人光圈明亮,而修习佛法的人则浑身金光,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像这肉身塔中的人身上整个一层实质黄金,这就不可想象了。
而且这黄金里面的人,瘦骨嶙峋,身上几乎沒有什么肉,全是骨架撑起來的整个人,看起來活像个披着人皮的骷髅。
这也难怪,这人身上包了一层黄金,还和正常人一般高矮胖瘦,这就完全可以想象,这人瘦的加上这层金子,才和正常人一般大小。
金身里面的这个瘦骨嶙峋的人,眼眶同样深陷,双颊一点肉沒有,但是毛发和胡须一簇簇长的非常旺盛,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唐振东的精神力正在查探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传來,直入他的脑海,给他吓了一跳。[
“小施主,贫僧有礼。”
唐振东左右转转,却沒发现人,整个大殿空空旷旷只有他一人,往常熙熙攘攘的大殿,此时仿佛专为他而开启似的。
不过,即使是在这佛力充斥的肉身宝殿,唐振东也丝毫不惊慌,他现在的境界,已经完全超乎慌张这个境界了,爱人死了,他也沒有活下去的必要,之所以现在还在苟延残喘,完全是为了履行自己对爱人的承诺。
唐振东心如止水,精神也不见丝毫波动,突然他看到了这个金身中像骷髅的那个人动了一下,虽然心中万分惊讶,但是唐振东依旧不动声色。
“敢问大师怎么称呼。”唐振东的精神力凝聚成一团,已经渐渐有了成型的先兆,精神力凝聚成了一个若有若的人,在向这个金身中的人揖了一揖。
“來了即是有缘人,贫僧金觉乔。”
唐振东心中一凛,对于金觉乔他并不陌生,在九华山下有很多关于金觉乔的传说,金觉乔是新罗国王族,二十四岁削发为僧,于唐玄宗开元年间來华求法,登上九华,在九华山潜心静修数十载,在九十九岁高龄圆寂。
金觉乔的肉身在函中三年,仍“颜色如生,兜罗手软,罗节有声,如撼金锁。”根据这众多的迹象,僧众就认定金觉乔是传说中的地藏王菩萨的化身,就建了一个石塔,将金觉乔的肉身供奉其中,并尊称他为地藏王菩萨,由此九华山就成为地藏王菩萨道场,声名远播。
可以说九华山成为地藏王菩萨道场,可全因为金觉乔。
眼下,这人自称金觉乔,唐振东就知道自己意间捡到宝了。
“地藏王菩萨,你好。”
“我不是菩萨,也不是地藏王,我就是金觉乔。”
“在众多信徒的眼中,地藏王菩萨就是金觉乔。”
“众人眼中的地藏王菩萨,只是存在于他们的意念中,但是真正的金觉乔却坐在你对面。”
“我对面即是金觉乔,但是也不见得不是地藏王菩萨。”[
“金觉乔就是金觉乔,金觉乔永远是金觉乔。”
“地藏王菩萨就是地藏王菩萨,但是金觉乔未必就不是地藏王菩萨。”
这一阵的谒语交锋,考验的是急智,并不是言语,佛语中最是讲究机锋,金觉乔成名在一千多年前,已经被很多信徒认为是地藏王菩萨的化身,但是他自己却极力否认,不知道是不愿意跟地藏王菩萨平起平坐,还是就是自认法跟菩萨比肩,反正他是坚决不认唐振东口中所说的他就是地藏王菩萨的话。
而唐振东之所以非要把金觉乔扣上地藏王菩萨的帽子,一來是给他戴高帽,二來也是为自己接下來的求人办事打下伏笔,如果金觉乔是地藏王菩萨,那他自然就有普度众生的愿望和本领,但是他否认的话,就理所当然可以驳回唐振东的请求。
“施主慧根深种,与佛有缘,这是前世的大因果。”
金觉乔不再纠缠自己就是地藏王菩萨的话,反而话锋一转,说起佛家因果这让唐振东有些所适从,承认与佛有缘,皈依佛门,佛门四大皆空,自己就是情丝未断,如果说自己与佛缘,既然都缘了,那还说什么。
“听闻大师‘求诸所愿皆满足’,特來请愿。”有话直说,唐振东也不拖泥带水。
“求诸所愿皆满足,这是佛教大能普度众生,但是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这只不过是一种愿望罢了。”
听了金觉乔的话,唐振东心中大为不齿,这话是你自己的话,我说出來,你却食言,佛法不知道你悟到了多少,但是人世间脱的的本事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普度众生,也需要量力而为,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能度一个就度一个,沒人会苛求,当然人们也在自己节衣缩食之际,尽自己最大努力,为大殿添加香火。”
“呵呵”金觉乔笑了,他脸上基本沒什么肉,而笑却是要骨骼牵动肌肉完成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