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宴对于鸳鸯的想法一无所知。
转身走到第二户人家。
这家的开门的是个穿着一身破旧青衫的儒生。
儒生身上带着浓重的酒味。
眼睛变成了红色的。
拉开门的瞬间,瞧见外头站着的宁宴,伸手拉住了宁宴的手臂:“艳娘,你回来了?你可算回来了,以后不要出去了……”
宁宴视线落在男人抓着她的手上。
手有些苍白。
上面的血管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瞧着就是时日无多的样子。
都这么一副样子了,还喝酒……
宁宴伸手,将落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
“看清楚了,认识我不,是你家的那个艳娘吗?”
“不,不不不是了。”身上带着熏熏酒味的人往后退了几步。
看宁宴的时候,眼里还带着委屈。
伸手在自己红肿的手指上揉搓。
明明只是掰开一下,他的手指就变成胡萝卜了。
迷茫的视线在宁宴身上,他招惹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过来,问你几句话。”宁宴对着颓废的男人勾了勾手指。
男人咽了一下唾沫,惊惧的神色已经体现在脸上了。
他是正常男人,最多就是有些怂的正常男人。
为什么会遇见这样的变态。
委屈巴巴的往宁宴身边走去。
“你一直在院子里面。”
“嗯,我在院子里喝酒来着。”男人说着,回头往后看了一眼。
院子里破旧的桌子上确实放着几个酒坛子。
除了酒坛子,地上还有一摊的呕吐物,看上一眼就反胃、
鸳鸯皱起眉头。
宁宴淡淡瞥了一下。
继续问道:“有没有听见奇怪的声音?”
“奇怪的声音?除了你敲门就没有听见什么了。”
“嗯,知道了,你继续喝酒去吧。”宁宴话落,在院子里转了起来。
院子里乱糟糟,是个没有女人的院子。
更没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宁宴瞥了落魄书生一眼:“你啊,日子过得好还是不好都是自己过的。”
且走且珍惜吧!宁宴带着鸳鸯走了出去。
因为一个女人就颓废的男人,要么极为善良要么就是大奸大恶,中间中的选项,其实是没有的。
宁宴也不会相信这人会跟顾小妹的失踪有关。
继续往下一户走去,是刚敲开门。
身后就传来牛二的声音:“大娘子,打问出来了。”
“嗯?”
“刚才那么卖豆花的人说,他们把年轻漂亮的姑娘都给运送出去了。”
“是么?”
宁宴收回敲门的手,转而看向牛二、
“宜早不宜迟,现在就去,地址呢?”
“城北郊区的一处破庙里。”
“嗯。”
宁宴点点头。
看一眼鸳鸯说道:“你太弱了,不用跟上,多一个你还得分心照顾着。”
“……”鸳鸯欲哭无泪。
甚至开始担心自己会不会有一天失业了。
作为丫鬟,竟然还得让主子们担心,这太不应该了。
同时心里也划过了一道暖流。
遇见这样的主子是她的福分。
鸳鸯站在原地,看着宁宴离开。
“还在这里站着干什么,府里很轻松?”
宁谦辞的声音传到耳朵里,鸳鸯低下头。
确实哦,府里的大小事情多的是了。
大娘子喜欢操心那些小事儿,现在她有时间,去盯着那些爱偷懒的才好。
鸳鸯麻利的离开了巷子。
宁谦辞的视线在阴阳怪气的老管家坐在大院落大门前停了下来。
伸手,把门敲开。
“没人,不开。”老管家傲娇的声音传了出来。
宁谦辞眼里闪过笑意。
伸手在门上用力敲了几下。
老管家没回应宁谦辞,甚至坐在距离大门不远的地方,哼唱着跑了掉的曲子。
细细听取……
宁谦辞气笑了,这么一个老流氓,竟然唱起将军令了。
当然……
这个将军令可不是什么边疆塞歌,而是十八
摸的一种。
众所众知十
八
摸这东西,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地点,都会有人演奏,根本民风习俗不一样,调调也不同。
要雅俗都有。
雅致一点儿的可以登堂入室。
俗气的一点儿的,全是青楼那地方才会有人哼唱的。
所以,一个糟老头子竟然唱出这样的曲儿,宁谦辞心里到底有多膈应可想而知了。
气急之下,宁谦辞对着大门踹了一下。
也不知道大门是年久失修了,还是之前宁宴敲门的动作太大了,宁谦辞这么用力一踢,这户人家的门就散乱了。
坐在大门口的老管家没有唱出来的词句就陷入在喉咙里。
四目相对,老管家手臂颤抖着指着宁谦辞。
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替我跟你们主子递一个话,赶紧的搬走,或者我找人,将这些人的存在告诉葛三老姑娘。”
“你……”
管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气冲冲的离开了宅院。
至于里面带着孩子的女人,全都防备似的盯着宁谦辞。
女人们眼里带着畏惧。
“宁姑爷是个好人,我们跟他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他只是觉得我们孤儿寡母的可怜,就给安置在这里了,能被宁姑爷安置在这里的人,全都是孤儿寡母,像那种手脚齐全的,没有孩子的,这里是不会欢迎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