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统江山之后刘毅将都城定在北平便因其地靠海,在他看来大汉一旦没有战争纷乱经过一段时期的发展之后海路便会显得极为重要。事实也证明刘毅的判断还是正确的,大汉各处的发展还超出了他的预料,百姓们在衣食无忧安居乐业之后所爆发出来的那种智慧和创造力亦是令人惊叹,如今单论海上力量,刘毅有充足的自信大汉便是当之无愧的世界第一。
水路运输如今已经成了大汉比较常用的一种行商模式,但陆路依旧是最大的方式。现在大汉的道路与二十年前已然不可同日而语,国道、州道,郡道、县道都会有明确的标准,一条条大路平坦开阔为大汉的交通提供了足够的便利。举个例子原本从南海到北平行商之人要走上小半年,但现在走水路到达健康渡口,随后转陆路顺利的话两个月时间就能到达,此还是民间的情况,军队的速度更加迅猛,一切都得利与交通条件。
毫不夸张的说北平现在就是全世界最大的都市,而在大汉唯一能和北平相提并论的就是西都长安,除去城市规模稍逊之外无论人口还是富裕程度都不输给首都,也是大汉七个在全城都架设了排水管道的都市之一。百姓的富足带来的就是各种行业的兴旺,不光是在白天,便是到了夜晚在沿河一代的朱雀白虎两条大街都是喧闹直至通宵达旦。
朱雀街临风居是长安最为出名的茶楼,一共有六层之高,在汉末而言便是真正的“高层建筑”了。坐在临风居顶层的包间之中可将朱雀白虎两条大街以及港口热闹的景象尽收眼底,伴着清风徐来绿茶生香绝对是惬意之事。与之相对临风居的收费也是极为高昂,尤其是顶层包间,不过大汉不断富强,长安更是富足之地,再为昂贵的收费也不愁生意。你便是有钱也未必就能坐进包间之中,基本上都需要提前半月预定方能如愿。
今日的情况稍稍有些特殊,不知是谁将顶层一层尽皆包下,所有预定的客户都得到了包间费两倍的赔偿。当然金银对那些长安有头有脸的世家而言算不得什么,他们在乎的就是面子,到底是何人有如此大的底气竟然如此为之?怕就是长安太守崔琰之子崔傲也没有这个魄力。
“梅掌柜,我不缺钱,只要告诉我楼顶所坐究竟是何人便成。”五楼的大堂之中一帮世家子弟正对堂中算账的掌柜问道,语气却并不张扬,能在朱雀街白虎街这些地方开茶楼酒楼的定要有些背景,不光是钱财方面更要有实力,否则很容易生出事端,而临风居自开业以来就是屹立不倒。
上任长安太守钟宇之子钟平当年看上了临风居这块宝地想要巧取豪夺,结果被收拾的是极为凄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扒的只剩一条兜档扔在了大街之上,带来的打手则被打断一臂扔在他的左右。之后钟宇震怒亲自上门,当然大汉法度森严他亦不敢太过分,只不过其时梅掌柜出面给钟太守看了一眼什么,后者立刻偃旗息鼓,之后更是对之极为相敬。
“各位公子,该赔你们的钱梅某都赔了,谁若是不满意可以再谈,不过顶层之人梅某亦不知是谁,一切自是有人安排。”梅掌柜抬起头来微微一笑,出言之后又是低下头去算账,噼里啪啦的打得是清楚无比。
一众世家公子闻言都是面面相觑,他们家中亦不乏实力雄厚之人,可要为此事得罪梅掌柜却并不值得,可是对方越是说的轻描淡写这些少年公子心中的八卦之火却是越烧越浓,正没计较之间却见一锦衣公子步上楼来,众人眼中一亮便围了过去,原来来人正是崔琰之子崔傲。
“则之兄,包下顶层难道是你的手笔?”为首的那个青年公子问道,此人乃长安卫家家主之子卫迟,其父卫刚恰是卫若兰之兄。而卫若起来这卫迟也属于外戚了。不过卫家家教极严,卫迟自幼亦是饱读诗书,虽有些纨绔之气但违法之事却是不敢做的,否则不要说是国法,家规就够他受的。开元天子对自己宗族都是毫不手软更别说是外戚,平时小打小闹就算了,在梅掌柜面前他亦不敢放肆。
“我?我哪儿有那么大的面子。”梅傲很是难得的谦逊了一句随即便走到了梅掌柜的台前,很是客气的轻声问道“梅叔,这场面莫非是公子亲临?”身为崔琰之子他倒是对临风居的来历有些知晓,说起那背后之人不但太守就是刺史也惹不起,六大商家在他面前也没有任何值得自傲的资本,还有一点,此人可是天下间所有世家纨绔都极为崇拜的偶像。
“我不会说,你也不用乱猜,猜到猜不到都没有什么好处。”对崔傲梅掌柜的口气却是透着一些亲热,抬起头来亦是微微一笑。
“知道了梅叔,各位请回吧,不要打听。”梅傲闻言一震目中透出惊讶之色,随即却是转身对众人言道,说话的同时也是连施眼色,从梅掌柜的话语神情之中他猜到了一些什么,如果是此人不要说包下临风居的顶层,他把朱雀白虎两条大街一起包下也不奇怪,再问只是自寻烦恼。
众人闻言再是心痒难熬也只能作罢,他们还很少看见梅傲的这幅神情模样,如此想来那顶楼之中一定是通天的大人物,傲公子都乖乖走了他们岂能再问?万万不可惹出祸事,当下也是老老实实的下楼。
“则之,既然来了倒该当见上一面,崔太守可好?”正在此时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下来,浑厚之中带着一丝淡然,亦有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纷纷回头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