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君侯,这样说我们听懂了,就这么简单?”还是侯丫头问道。
“对啊,就是这么简单,好记吧?圣人说,民为贵,社稷次之也是这个道理,你们再想想,家里人吃饱了穿暖了,不受人欺负了,说不定孩子以后还能读书,还能当官,这样的日子好不好?”刘毅笑道,眼光则若有若无的在宣导面上扫了一眼,大白话很多时候对士卒们最管用。
“好好好。”士卒们闻言稍作想象那头都要点到地上去了,这可是平时做梦都不敢想的,倘若眼前说话的不是燕侯还真没人信。
“好是好,不过光说没用,我找人告诉你们。”刘毅却是摇了摇头,此时闻听君侯前来不少士卒都过来围观,朗生心道自己给宣导们做个示范却也相当不错,当下又对洪彪言道:“近卫军教导营在吧,去把张宝王恒两个小子给我叫来。”说完这边又再招呼前来的士卒们围成一圈坐下。
兄弟们围成一圈坐下,刘毅自顾自的对付起剩下的晚饭来,正是这个毫无拘束的动作让后来的士卒也显得极为放松。随后侯丫头他们一伙就开始将方才君侯之言转告同袍,那边听了一个个面上也是惊讶并着兴奋。而宣导们得知此事之后亦是开始思索起来,君侯办法他们就没想到。
“是前,你这士卒带的不错,一个个精神的很。”吃着饭刘毅不忘夸了洪彪一句,军中十年,他从士卒每一个动作之上就能看出他们的训练与状态,今日来也有为当日十三队老兄弟撑一撑场面的意思。
“我和大壮可不敢给君侯丢脸,大龙于虎他们也说好了,三月之后全军大比,我们定要进入前十。”洪彪一笑很是认真的说道。
“说没用,到时候看。”刘毅摆摆手道,今天这顿饭倒是吃的不错。
很快数名士卒带着风声飞快的跑了过来,前面两个大汉便是刘毅提到的张宝与王恒,后面跟着的则是他们的什长段军,听说君侯召见三人来的事迅捷无比!虽然不知是什么事,但君侯喊了就要最快到达。
“来来来,都坐我别边上来,这几日可是辛苦了。”刘毅挥挥手招呼道,这个动作看的其余士卒也是一阵羡慕,那只是三个普通的老兵。
“不辛苦不辛苦,幽州军的底子在那儿了。”三人坐到了君侯身边段军连声言道,此次这些降卒大部分都是有经验的老兵,训练起来也会事半功倍,教导营专管军中训练之事,看兵员的眼光绝不会有差错。
“张宝王恒,今天叫你们过来是让你们和兄弟们聊聊家里的事,谁先来?”刘毅一笑开门见山,自己说的天花乱坠也不如实例。
“哦,那我先说。”二人对望了一眼张宝说道,随即还清了清嗓子。
“兄弟们,俺是并州雁门郡马邑张家村人,家里除了爹娘还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一个妹妹,十年之前我们全家一到冬天就饿肚子,棉被家里也只有一床,那年我烧,大哥为了照顾我,自己的脚都被冻死了,就落下了残疾。”张宝的声音在空地之上回荡,包括刘毅所有人都听得极为认真,幽州军士卒也多是穷苦出身,张宝之言他们几乎都亲身经历过。
“赶上老天不作美,地里收不了多少粮食,再碰见那些恶吏,他们收粮的斗都比寻常大,我二哥气不过多说了两句还被打断了腿……”当张宝说道这里,听众面上都是一片愤怒之色,牙关紧咬拳头攥的都有声音。幽州何尝不是这样,收粮食的时候用的斗大就能多征他们的。
“后来实在没办法,我把自己卖了六石粮食去了边军……”想起当年张宝的眼中隐含泪光,亦有极多的幽州士卒为他的言语所感染,虽然口才绝对算不上好,但那种相同的经历就足够让很多的人产生共鸣了。但也就是在此时,张宝的神情就是一振,说话之间声音也变得有力起来。
“后来我就遇见了君侯,跟着他打乌桓人,打匈奴人,君侯打出了边军的威风,天子亲赐为扬武校尉金狼军,自打那天起,我家的日子就是一日好过一日,再也没有人敢欺负……”
“现在我爹我娘都健壮的很,两个哥哥娶了媳妇生了孩子,姐姐前年出嫁,小妹也快嫁人了,家里有二十亩好地还有两头耕牛,那是我杀敌换来的。”张宝面上充满了自豪,听众们也被这个先苦后甜的故事所牢牢吸引,二十亩地,三间瓦房,两头耕牛,那不是神仙才能过得日子?
“以前看见收税的大家嘴上不敢说心里不知道把他们骂上多少回?他们也都要成群结队才敢来,可现在不一样了,我爹我娘我哥都把最好的粮食留下来交税,我爹说做人不能没有良心,我们的好日子是君侯给的,不但要交还要多交!去年家里更填了两件皮袄……”
待得张宝的诉说结束,场面安静了一阵,却不知是谁带头鼓起掌来,随即那掌声便是连成一片响成一片,士卒们的情绪完全被这个真实的故事和热烈的掌声煽动起来,不少人手都拍红了。自己要能让家人过上这样的日子,就是战死也在所不惜,难怪金狼军打起仗来那么不要命。
张宝说完换成了王恒,那又是另外一个令人感动地真实故事,士卒们依旧是用尽全身力气回应,那雷鸣般的掌声也引来了更多的同袍倾听,如此生动的场面亦让那些宣导们大有感触,原来事情也能这样去做。
最后当刘毅问起周围士卒,为了这般日子要不要去苦练,要不要去抗击强敌之时,幽州士卒们万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