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西都长安之时董承和太傅杨彪之间交情极深,二人联手对抗董卓为国出力,算得上合作无间。可来到北平之后却有着渐渐疏远的趋势,其中原因不言而喻,杨彪的权欲并没有董承那么大,救出天子之后他最大的心愿已经完成,在看过并幽二州的实情之后对刘毅的能力更有了充分的信任,加上朱儁和卢植等人的原因他并不愿意卷入到朝廷的纷争中去。
立场决定想法,杨彪的做法在董承看来就有些不合时宜了,眼下还就是他们一展抱负之际,要扶助天子振兴大汉,方才不负平生所学。而刘毅虽然战阵无敌治理地方有法,奉迎天子更立大功。可他的很多做法却并不为董承所喜,尤其是他重商,重视寒门子弟,甚至那些工匠都能谋得官职,这是与他的想法完全相悖的,且在众人看来此便是对祖制的一种违背。
大堂之中伏完等人已然到了,可身为主人的司车骑将军董承却并没有出现,按常理这可是颇为失礼的,却原来此刻在内书房之中董车骑正在与爱子董宇进行着一场对话,后者面庞微微发红,前者胡须亦在飘扬,看上去气氛并不是十分的和谐。董承面前的案几之上茶盅偏离了位置,茶水亦洒漏出来。
“无商不奸,士寒有别,君子不与其同列,亏你还是饱读圣贤文章,怎么现在连这个道理都不清楚?便算那刘朗生与你有提携之恩,可大义面前岂能分不清楚?”调整了一下胸口的起伏董承寒声言道,此处乃是家中没有太多的避讳,而且自己的亲子都站在刘毅一边更让他气不顺。否则他和朗生此时只是政见不同,还没有到达剑拔弩张的地步。
“父亲教训,孩儿本不应反驳,可骠骑将军向来之为人,并幽二州真实之所见,在公在私刘骠骑哪里有半点不是之处?爹爹你也教我,大丈夫该当恩怨分明,别的不言,就是上次晋升包括赵海之事,将军仗义之言也是无人能辩。”董军的音调柔和了下来,但所言却依旧没有半点退让。
说起赵海之事王允倒是一愣,不管他对刘毅的有些所作所为多看不过眼,但亦不得不承认自从来到北平,朗生对朝中老臣当真还是十分尊敬,姿态也放的颇低,唯独一次针尖对麦芒就是为了前常侍之子赵海。盖因有人将董卓之患的因由加到了內臣头上,言及若非是他亦不会有董卓之乱。
其时刘毅便在朝堂之上据理力争雄辩涛涛,当年内臣外戚之患乃是朝中之首引董卓入京原本是为了讨逆,且内臣对此还是持反对态度的,就事论事岂能与之相干?彼等误国已然身死,又与赵海何干?
有了这么一个插曲,赵海之事自然尘埃落定,不说赵海对兄长感恩戴德,甘宁赵云也莫不如是,以刘毅的义气跟着兄长就是心中踏实,任何事都会为他们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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