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一点点暗下来,可是河道才清理了一半,有人累到虚脱倒在水里,任衙役怎么鞭打也不起来身了。
苏清泡了一下午的冷水,小腹针扎似的疼,浑身冷透,挑着担子,一步步艰难的上岸。
担子还未放下,突然便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快速向着岸边而来。
她猛然抬头,见三十多个山匪骑马而来,瞬间便已经到了眼前。
“二花!”苏清放下担子,转身飞快的的向着二花奔去。
“吁!”
马蹄飞扬,山匪勒马停下,一个个人高马大,满身恶气,手中长刀映着晚霞寒光闪烁,将众人团团包围。
“你们、是什么人?”城主站起来,面露惶恐。
几个衙役拿着刀护在城主周围,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噗!”
突然一个衙役胸口中箭倒地,鲜血溅了一地,城主慌张后退,其他犯人更是尖声大叫。
“把刀都给老子放下!”领头的山匪喝道。
那些衙役看到同伴倒在血泊里,早就吓破了胆,闻言砰砰扔了手中的长刀,双腿哆嗦,就差跪地求饶。
“把那个狗官给我绑了!”头领吩咐道。
立刻有两个山匪下马持刀上前,拿了绳子将城主绑的结结实实。
五六个衙役,没有一人敢出声。
“你、你们想做什么?我可是朝廷的官员、绑架朝廷官员、可是杀头的大罪!”城主脸色惶白,哆嗦道。
“少特么啰嗦!”一山匪重重打了城主肚子一拳,城主身体蜷缩倒了下去。
“带狗官走,留下两个衙役回去报信,告诉他们,把朝廷拨下来修堤坝的银子送到周桥河口,一日后老子若没看到银子,就杀了这狗官!”山匪头领喊道。
“是!”山匪应声,指着其他犯人问道,“老大,这些犯人怎么办?”
另外还有三个给那些河工做饭的女人也被带了过来,雇佣的河工本已经回家去了,几个女人留下收拾锅灶,结果碰到了山匪,此时吓的面如土色,颤抖不已。
头领在三个女人和二十多个犯人身上一扫,冷声道,“一起带走,女人赏给兄弟们,犯人回去给咱们修山寨!”
“饶命,大爷饶命,我家里还有吃奶的孩子呢!”
“放我们回去吧!”
三个女人跪地求饶痛哭。
“喂奶啊?”一山匪目光猥琐的在女人胸前来回逡巡,一把将她抗在肩膀上,淫声笑道,“爷我就喜欢喂奶的女人!”
山匪群里顿时发出一阵不怀好意的笑声。
“放开我,放开我!”女人拼命的挣扎。
“再敢动,爷就宰了你!”山匪将长刀横在女人脖子上,女人立刻便不敢动了。
其他山匪扛着砍刀上前,押着城主,驱赶着犯人一起离开,另外留下两个衙役回城报信。
被留下的两个衙役感激涕零,屁滚尿流的跑了。
这些犯人双手本就被拷着铁链,反倒让山匪省事了!当然,就算他们没有铁链锁着手,此时也没人有力气反抗了,只能认命的跟着山匪走。
姜平几人脸色灰败,就算是坐牢还能有机会回家恢复自由,可是跟着山匪走,定是死路一条了。
人群中已经有人呜呜哭起来,害怕而绝望。
苏清抓着二花的手走在众人中间,面色沉着,她双手被困,和二花自顾不暇,救不了别人,只想办法自救!
她决不能离开牢狱又落在山匪手中。
众人被山匪押着沿着河岸走了一段路,到了主流河道上,有三艘木船正停靠在河边,所有人分成三波上船。
能有大船,看来这波山匪还颇有些能力。
船身晃动,缓缓上了河面,几个看上去强壮的犯人被山匪用刀要挟着去船尾摇桨。
“清清!”二花依偎在苏清身边,不安的喊她。
“我在,别怕!”苏清握着二花的手紧了紧。
天已经黑了,大船一路东行,似要过了河,去对面的山上。
几个山匪坐在船头自怀里拿出来牛肉和酒正大吃大喝,苏清一扫他们放在手边的长刀,眸光一闪,带着二花走过去。
“我们饿了,要吃的!”苏清脊背挺直,语气淡淡。
山匪猛然抬头看过来,其他偎在一起的犯人更是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苏清。
他们在城主那里都不敢要吃的,这两个人是不是吓傻了,竟敢和山匪要吃的!
“呦!小子,敢和爷要吃的,好大的胆子,有种!”一山匪站起来,塞了满嘴的肉,大声咧咧道。
另一山匪咧着一口黄牙笑道,“什么有种,看他两人的傻样,分明就是蠢蛋!”
其他山匪听了苏清的话,也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一阵哄堂大笑。
“你特么才蠢蛋!”苏清冷冷道了一声,猛然抬腿,一脚踹在那山匪的小腹上。
笑声戛然而止,那山匪被踹了一个趔趄,勉强站稳,顿时恼羞成怒,举刀向苏清砍过来,“我砍死你个小杂种!”
苏清面色不变,微微后退一步,一把将身后的铁花拉到身前,身手迅捷的举着二花的手臂迎上去,只听“哗啦”一声,二花手上的铁链被砍断。
“还敢躲!”山匪根本没看出苏清的用意,再次举刀砍来。
苏清闪身躲过,在刀砍下来的时候,双臂交错用铁链将长刀卷在一起,随即用力一挣,“哗啦”几声,铁链和长刀同时断裂。
山匪踉跄后退,惊愕的看着苏清,其他山匪也部都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