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喝着酒呢,忽然听到隔壁包间传来一个甜美的嗓声,唱起了小曲。
“咦,有小娘子唱曲呢。”混天虎一听,不禁眼前一亮,这家伙当土匪的时候,也时常悄悄到城里吃花酒,自然也好这口。一听那小曲唱得十分动听,不禁露出一付猪哥样。
“嘿嘿,要不要叫过来也唱几支曲子,给庄主和咱们听听?”夏峰也笑了起来。
“好啊,等那边唱完了,就叫进来唱曲!”张奇倒也不反对,这年头的娱乐太少,在酒楼听曲,也算是一种不错的享受了。
因为听到如此优美的曲子,所以众人的话音都降低了许多,到后来干脆就静静地喝酒,有些陶醉地听着隔壁的歌女唱曲:
“手拿碟儿敲起来,
小曲好唱口难开。
声声唱不尽人间的苦,
先生老总听开怀。
月儿弯弯照高楼,
高楼本是穷人修。
寒冬腊月北风起,
富人欢笑穷人愁。
寒冬腊月北风起,
富人欢笑穷人愁……”
好曲子啊,真是耳熟啊,张奇听得摇头晃脑,嘴里也跟着哼哼起来。(能不耳熟吗,这里是引用后世电影的插曲,猪脚当然感到耳熟了,嘿嘿。)
众人正听得津津有味呢,隔壁却传来叫骂声:
“唱的都踏马的神马破曲子?老子赏你个五指山!”一个破锣嗓喝骂道,跟着传来推翻椅子与及一个女子的惊叫声。
“这唱得好好的,怎么还打起来了?”混天虎诧异道。
“我去看看。”李小四还真是当斥候的料,连喝酒都不忘去侦察。他先出去,到隔壁看热闹去了。
“我也看看。”张奇也有些闲得慌,后脚赶前脚地跟了去。
他都去了,其他人也闲不住啊,于是都纷纷站起来,向旁边的包间走了过去。
张奇他们来的时候,一二楼虽然基本空着,但三楼的包间大多都有人在吃吃喝喝了。虽说外面每天都饿死人,但这座酒楼,却从来没缺过一顿饭就花上百两银子的富豪。
虽说包间都有门帘遮着,但因为是珠帘,其实还是隐约可以看清楚里面的情形。
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娘子,手捂住脸,跌坐在地上,旁边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儿,手里拿着胡琴,在一旁央求。
打人的是二十来岁的小胖子,身着绫罗锦缎的衫子,却扁着袖口,作势还要接着打人。
唱曲的小娘子泪眼朦胧,云髻鬅松,插一枝青玉簪儿;袅娜纤腰,系着红罗裙子。身上穿一件素白旧衫,粉面低垂,一付娇怯模样。
“这个穿绫罗锦缎的,是西城最大的米商之子,姓胡,人都称他胡公子。另外坐着的半大小子,是……”夏峰低声道。
“嘿嘿,我认识,他的命还是我救的。”张奇笑道:“这小子是温家小公子,被毒蛇咬了,我当时缺钱,就顺便救了他一命。”
夏峰点了点头,冷笑道:“这些纨绔子弟,一向横行霸道惯了。当日救活了他,今天却欺负唱曲的弱女子。”
“先看看。”张奇皱着眉头,看着包间里发生的场面。
只听胡公子发作道:“叫你唱支粉曲,却推三阻四,连十八摸都不会唱,这也罢了,却唱啥子‘高楼本是穷人修’的破曲子,故意前来羞辱本少爷!今天就打死你这贱人。”
“等等,你太粗鲁,别吓着人家小娘子。”温公子眯着眼笑道:“小娘子,这里人多口杂,不太清净。不如跟随公子到我府上去,听你慢慢唱曲如何?”
“也罢,只要你这小娘子依从,就饶过你吧。不然的话,就送你父女二人去衙门,问你个煽动作乱的罪名。”胡公子威胁道。
唱曲的父女二人惊惶不已,急忙跪下苦苦哀求。西城四大恶少的名头,父女二人也是知道的。若是去了温公子的小公馆唱曲,后果会是什么,两人都清楚得很。到那里,只怕这女子不但清白不保,而且以后也没脸见人,生不如死了。
“哼,好大口气,你当衙门是你家开的,说问罪就问罪?”这时候,张奇再也忍不住,掀开珠帘就走进包厢。
“嘿嘿,你还真说对了,衙门真就跟咱们家开的差不多!”胡公子傲然说道:“小子,知道不,知县丘大人的公子,跟咱们可是世交好友。只要我一句话,就能把你送进大牢。”
“你……你……”温公子却觉得张奇有些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他是谁。
“温公子别来无恙啊,最近有没有被蛇咬?”张奇笑道。
“啊,是你,你骗了我父三百两银子,还敢送上门来?今天本公子可要讨回这个公道!”温公子一直很心痛那些银子,都够他喝两三台花酒的了。至于张奇的救命之恩,他是一点都没往心里去。
“都别愣着啊,还不动手,给我打死这小子,敢骗咱们四大恶少的钱,那就是活得不耐烦了。”胡公子一听,登时也火了,转身提起一张椅子,向张奇当头就砸,看起来,这家伙打起架来也很有经验,估计平时也常常这样砸人的。
包间外面登时响起喊打声,大概有七八个人,都是胡家和温家两个公子哥带来的帮闲、家仆,主人在喝酒,他们坐外面候着,正十分气闷呢,打到有架打,这可就乐了,撒着欢地冲了过来。
混天虎更高兴,咧开大嘴,笑道:“大伙别抢,这些小娃娃交给我了!”
“那么多人,你顾来过来吗?起码分给我两个!”牛刚早就憋不住要动手了,那